原本笑容可掬的男人,变得面色如锅灰训斥道:“你这个月兼职的工资扣完!“
许蓁的负罪感从未像现在这样达到峰值。
她抢过身体,诚恳礼貌道歉:“抱歉因为我的问题导致客户订单超时,我刚刚是有原因的,我看到有个小孩落水了,救了他耽误了点时间,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然后抬起头,用真挚的眼神看着站长,等待最终的判决。
站长并没有相信许蓁的话,面色铁青,因为他也要扣业绩,讽刺道:“每个骑手的超时都用这个理由,我这个站长给他们贴钱得了,我还干什么。”
许蓁眼睫一颤,行不通就算了,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得好,万一能挽回叶淮砚的损失呢。
“好的站长,你该扣扣,但我就是想跟你解释一下原因。”
站长心里有些惊讶,但面上不显,看着以往冷漠的少年变得柔和起来,怪异的很。
叶淮砚早已习惯,不等许蓁反应,控制身体转身离开了站点。
虽说木已成舟,但她不理解叶淮砚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一下,问道【你为什么不跟他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
叶淮砚什么都没说,买了几瓶水和一盒饭,坐在路边吃了起来。
饭后,叶淮砚喝完其中一瓶水,将满瓶水倒在空瓶里,匀成两瓶都是半瓶。
开车骑到一条老街上。
道路两旁,是像小镇上的平房,抬头能看见密集交织错乱的老式电缆。
现在已是夜晚9点,老街上昏暗的路灯让人无法清晰的看清道路。
叶淮砚骑着电动车往黑暗深处开去。
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菜市场,已打烊,漆黑一片,
他骑到菜市场旁边一座楼下就停下了。
走到一个废弃车库门口,车库的门被封起,只留了一个正常尺寸的木门作为入口。
门上覆着斑驳锈迹和参差不齐的缺口,门缝中透出一丝暗淡昏黄的光线,里面似乎还住着人。
叶淮砚斜倚在电动车上,双脚撑地,手里捏着瓶子,看着灯光发了一会呆。
随后将瓶子放在门口,再从口袋里掏出一些带着褶皱的零钱,夹在水瓶的广告条中,放在门口就离开了。
【里面是你什么人吗?】许蓁问道
【陌生人。】
许蓁相处了一段时间,知道他说这话是堵上她的嘴。
警告她不该问的别问。
她也不自讨没趣,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
木门悄然打开,涌出一片黄光,布满皱纹的手颤巍巍摸索着,直到摸到瓶子,捡了起来,昏黄光线消失。
…..
叶淮砚摆烂到了极致,她嘴巴都讲烂了,这小子都不去上学,油盐不进。
许蓁感觉有把刀横在头顶上,悬之又悬。
就凭这消极的态度,她决定还是强取豪夺,抢过叶淮砚的身体就去上学。
当然,这期间许蓁费了不少功夫。
比如走在路上,许蓁左手抱着电线杆,叶淮砚右手掰左手。
路人见状纷纷摇头。
这是从哪个精神病院出来的?
但也有人上前问了句:“小伙子,你这无实物表演太精彩了,在哪报的班? ”
又比如叶淮砚转身欲回家,刚迈出右脚,许蓁提左腿后撤,不曾想两人阴差阳错劈成了一字马。
叶淮砚右手拳头攥得死紧,拼命忍耐着。
再比如,千防万防,许蓁没防住叶淮砚随身带了小刀,还是提前就准备好的。
叶淮砚忍无可忍,想跟许蓁同归于尽,许蓁急中生智,左手放在下面,恶狠狠道【看你刀快,还是蛋碎的快,别到时候没死透,成了太监。】
叶淮砚额角青筋凸显,咬牙切齿道:“许蓁,你别让我有机会,我的头七一定带上你。”
说完,许蓁就感受到身体完全由她控制了.
许蓁内心长叹一口气,这尼玛太难了。
为了让叶淮砚好好活着,想不到有朝一日她居然需要用自宫来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