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太久没跟叶淮砚正常聊天了,她连说话都有些谨慎,找了个废话问题。
她发现自己当叶淮砚的腿部挂件时,她仅有聊天的对象是叶淮砚,而他又不理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快要憋疯了,这样根本呆不住一辈子。
当一个人长期处于一个完全封闭的环境时,心里就会慢慢滋生出了很多负能量甚至阴暗的想法。
她好像,被叶淮砚软囚禁了?
叶淮砚依旧沉默不语。
他觉得这样的状态挺好,她就这样一直呆在自己的身体里,哪里都不要去,他会努力正常的生活。
经过那天意外,他更加坚信自己的推测,控制身体的人更容易受到灵魂震荡,第一次周云打她时,她失去了意识,跌落山崖时,灵魂直接离开了他的身体。
那些场景,光是想想,他都不能承受,更遑论如果是真的,他该怎么办。
如果她连灵魂都离开了,在这个世界,他要上哪找她?
那就让他控制身体不出任何意外,那她就不会离开他了。
他也可以死在她前面。
【叶淮砚,你理理我阿,我快要疯了!】许蓁崩溃了。
叶淮砚安静地听着许蓁说话,抿唇不语。
“再这样下去我会死,不要逼我,要不然一起死?”,许蓁抢过身体,坐在阳台摇椅上,边哭边恶声道。
叶淮砚好似不理解,问道【你为什么会死?只要我不出意外你就不会死。】
听了后半句,叶淮砚讥讽道【好啊,什么时候跳?】
许蓁眼一瞪,脸上涕泪横流,“你!”,妈的,他没救了,她也不是真想死。
又正声道:“我尊重你,这是你的身体,这是你的生活,我没有资格插手,能给我几天自由?你就让我去外面跑个步也行。”
叶淮砚从来没有听到过自己的声音能哽咽到这么破碎,冷硬的心一寸寸瓦解崩塌。
他一点也不想给她自由,他终日恐慌鸟儿飞出笼子,就再也无法返回。
但他听见自己发出了一个干涩的好字。
年年听见了主人哭了起来,在旁边急得转圈圈,它呜呜的叫着,似想安慰伤心的主人。
它抬起身子趴在许蓁的腿上,将脑袋放在她手背上,然后时不时抬起脑袋看着她。
许蓁闻言扬起了一个似哭似笑的笑容,摸了摸年年的脑袋:“年年真乖,姐姐带你去遛弯。”
说着她擦了擦眼泪,牵着年年就出了门。
月光柔和似絮,清辉与阴影交错,脚下羊肠小道都变得影影绰绰。
许蓁走在公园里。
她闭眼感受着,风是自由的,呼吸是自由的,手也是自由的,身体是自由的。
久违了,自由。
活着真好,有一具自己的身体真好。
【谢谢。】许蓁对着叶淮砚说道。
叶淮砚听见了但没有回应。
许蓁带着年年逛到了公园里,她将牵引绳松开,让年年自己去找地上厕所。
“哇,你这个中华田园犬真的好漂亮啊!在哪买的?”,倏然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
一个牵着哈士奇的甜美女孩走了过来,穿着黄色T恤和背带裤,像个小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