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老夫人一言不发,只是手有微微颤抖。
廖淑看在眼里,进了医院,两人已经走到电梯前,宴老夫人视线一移,“我们走楼梯。”
廖淑哪敢说个“不”字,盯着自己脚上八厘米的高跟鞋,心里骂得很,嘴上只能认了。
也不知道老夫人今个儿是发的什么疯。
等到了五楼,廖淑早已爬得热汗淋漓的,碎发都粘在额头上,从没这么狼狈过。
看着面前走路虎虎生风,一个劲往前赶的宴老夫人,她不由呆怔,这真的是一个生病的人才有的体力吗?
在心里哀叹一声,却也不敢多停留,只能迅速地加快,努力跟上婆婆的脚步。
“砰——”宴老夫人是直接把门踹开的。
一进门,只有一个护工陪在汪老夫人跟前,这汪老夫人躺在病床上动也不能动。
护工见没人来看她,这会儿给她擦脸的姿势还有点粗鲁,脸都擦红了。
汪老夫人说不出话,只能怒目而视。
看到有人进来,护工也慌了神,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道了句,“我……我没有虐待她。”
宴老夫人往椅子上一坐,却并没有要说她的意思,扫了一眼床头柜,一个花篮都没有,她嗤笑道,“看来,最近就只有我来看你。”
护工竖起耳朵,听这意思,这是朋友吧?
汪老夫人想扭头,但是她办不到,只能徒劳地瞪大眼睛,“唔唔——”示意护工把她的脑袋搬一搬。
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落井下石的女人。
哪知……
“你朋友都来了,我先出去一会儿。”护工嗖的一下就溜了,留下眼神逐渐绝望的汪老夫人。
宴老夫人手背着,慢悠悠地走到汪老夫人面前,盯着汪老夫人毫无血色的脸,又定定看着她手背上已经被打青的血管,她面无表情,“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不是你,恐怕就是我了吧?”
当时袁凤得多狠的心,才会对她下这种诅咒!
呵,生不如死,现在看到她尝到了,自己没有心疼,只剩痛快。
跟着来的廖淑一脸莫名,婆婆这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组合起来她就听不懂了呢。
想到这,宴老夫人抬起手,做了个手势,“我今天可是爬五楼,爬五楼走上来的哦。”
她冷笑,“你这辈子都没这个机会了。”
“唔唔唔——”汪老夫人气得直翻白眼,但是说不出话来,一激动,嘴角流出涎水,掉脖子里去了。
宴老夫人嘴角勾了勾,“廖淑,再帮我点个火锅。”
“在这儿?”
“没错!要毛肚,肥肠,千张……”
宴老夫人搁那儿点菜呢,点的全是汪老夫人爱吃的。
她站在窗户那仰着头,说来也是可笑又可悲。
当了这么多年的老闺蜜,袁凤喜欢吃哪些,早就深深地印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也正是对对方太了解,所以她知道,如何气汪老夫人最深!
此刻就算廖淑再愚钝,也看得出来宴老夫人是彻底跟汪老夫人撕破脸了,所以等她回去,她压根就不会怪宴初。
然而等到两人回了上京市内环的老宅,廖淑还在神不守舍,想着宴初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能拆了宴老夫人和汪老夫人这么多年的友情,让宴老夫人恨汪老夫人恨到这种地步。
不至于啊……多大的血海深仇能在闺蜜生病的时候落井下石啊。
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老夫人心眼太小了。
“叮——”
她手机响了一声,低头一看,是有一个新人被拉进了宴家家族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