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盒之中,放着的竟是一把宝剑。
此剑全身雪白,做工非凡,柄鞘交接处雕刻月牙,锋芒未露却气势凌人。
罗天阳伸手将其拔出,寒光闪烁的剑身中央,竟然铸造着一道晶莹透明的血槽:
“凡弟,此剑名为雪月,是我父亲最早的佩剑。你只要拿着它,以后在这雪月郡,便由郡王府为你撑腰!”
“以后若是有人恃强凌弱,大可以此剑主持公道!这是郡王府给你的权利!但要切记,不可滥用。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看到雪月剑出鞘,齐震海心中有些后怕,齐超风也露出忌惮之色。
高座堂内的梅子林,眉头紧锁,心中直呼不妙:
“糟糕,早知道就劝若雪多拜一次堂!这陈不凡到底何德何能,竟让罗天阳请出了雪月剑?这两人,比我想象中还要亲密......”
陈不凡双手微颤,轻抚雪月剑身。只是触摸一次,他便确定这是把好剑,是上过战场,被杀意与鲜血淬炼过的好剑!
“阳兄,这太贵重了。我......”
“诶,若是认我这个兄弟,就别那么多废话!”
罗天阳心中赤诚,双目清澈。陈不凡忽觉鼻头一酸,在他的记忆中,从未有过被人如此看重的时候。
“呼~贤弟在此,多谢阳兄赠剑!”陈不凡将雪月剑归鞘,双手举过头顶,认真躬身一礼。
罗天阳笑着点头,这才伸手将其扶起:“这里没什么意思,咱们四个出去转转,走!”
四人刚走到门口,梅子林急忙说道:“小婿,可记得早些回来啊!”
陈不凡回过头,抱拳一礼,便急匆匆的离开梅府。
走出府门,天色未深,陈不凡提议,将几人先带去陈宅休息。
与此同时,梅府偏院内......
梅若雪趴伏在桌案上,双目微红,泪光闪烁。她身上那件红色喜袍,也早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床尾香炉中有青烟淡出,斜阳透过纸窗,将墙面画卷的影子拉长,正遮在梅若雪娇美的脸庞上。
屋内摆设简约,器物奢华。墙上多挂着男子画像,虽姿态不同,但仔细看去,却是同一人物。
梅若雪纤细白皙的手指下,正抚摸着一副画卷。
画中男子容貌俊美,书生气浓,落款上还写着两个端庄的小字,李诚。
画中之人名为李诚,作画之人也叫李诚。而这李诚,更是梅若雪的心上之人。
在画卷尾端,更有李诚亲笔题写的一首诗。
【此生立志舞凌霄,殿暖风平雪意寥。他日百花齐斗艳,笑簪鹿韭取天骄。】
规整的文字中透露几许飘逸,梅若雪仔细观瞧,思念之情越发明显:
“李郎,你走之前曾说,无论科考成功失败,都会传信与我。”
“如今又过一冬,科考即将重启,我多次将信传于京都,你为何迟迟没有消息呢?”
“无论怎样,我一定会为你守住清白。只盼望李郎,能早日功成名就,回来娶我。”
“唉~”
梅若雪幽声长叹,独自一人坐在屋内,望着画卷怔怔出神。
三人婚宴,两人神伤。只有齐超风一人志得意满,在前院招待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