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木水跟房依依走后,牌局全收了,大家一本正经的坐好,场面跟圆桌会议似的。
“那不是咱班班花?”有人说。
“你眼瞎了,那明明是系花的水平。”另一人说。
刘韬韬一脸懊悔的样:“那美女咱班的?”
其它人你一言我一语没人搭理韬韬,他左摇右晃着脑袋看每一个人说话的口型。
我问他是不是有点难受。
他点点头:“早上睡懒觉,老大徒伤悲啊!”刘韬韬突然坐直,问起其它人:“刚才来的那个,我未来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啊?”
“还你女朋友,叫什么都不知道还意 淫个屁。”有人奚落他。
这时我极其冷静地说:“房依依,她叫房依依。”
“你认识?”韬韬充满渴望的眼神,噢不,应该说是饥渴的眼神。
“不认识,但我肯定她叫这名。”
“我靠,李织旎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和木水起不来床,自己偷偷瞄小美女去了?”他边说还在捶打我,挺狠的。
刘韬韬这个人的大脑简直是螺丝拧的,什么事也不经过思考,构造极其简单。对待这样的就得冷嘲热讽外加泼上无限盆的凉水。我淡淡说:“人家可是含情脉脉叫走了陈木水。”
“这宿舍竞争太大了!”他说完就默不作声。我心里笑,他大脑里的螺丝滑丝了。
韬韬不再理我,我竟不知还能与谁说话。
斗兽棋中,老鼠吃大象。当大象灭绝,老鼠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攘攘的人群渐渐散去。他们挨个与韬韬道别,仅有两个人看了看我,客气地说了声再见。
人走光了后,韬韬才恍过神来,他极忧郁地看着我:“我知道她叫房依依,因为她是我高中同学,她还是我来到这个学校的目的。”
我望着门口,好像房依依还涩涩地站在那儿,阳光一点也照不进来,刘韬韬的脸上割成了阴影状。
26
这世界尽是些喧闹,早上起床时的闹钟,正午鸣起的上课铃声,傍晚萦绕在耳边的丧钟,当然还有深夜梦中想起的诅咒。我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泡一闪一闪,和我的心跳是同一个频率。屋子里微弱的光线过于微淡可能会使饿疯了的母蚊子都找不到合适的b型血,它那嗡嗡的蜂鸣也好似收音机信号不稳的干涉。
一切都在喧闹,但是,听见的,看到的,也有想象之中的,也并不是那么的真实。
喧闹的,是我们自己而已。
现在是晚上八点,刘韬韬已经发呆了九个小时,期间,他打过一次电话,重复着说,我又看见她了,我问他,你跟谁打电话呢?
我妈。
之后他再也没理我,一会儿做出戴维的表情,一会儿做做思想者的样子,一会儿就变成毕加索的自画像,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交流。这会儿刘韬韬立在门口摆出了威斯鲁威人的样子,大声叫嚷,妈的饿死我了。
我笑。
我俩下楼去买泡面,刘韬韬握住我的手说:“织旎,你说她和木水待在一起这么久会不会迸发出爱情的火花?”“挺困难的。”我耸肩。
身旁结伴走过女生用着不自然的笑容大呼“好有爱呀”,我迅速抽回手,很理所当然的被当成了同性恋。
韬韬在楼下的小卖部买了十八根烤肠,边走边吃还一边恶狠狠地说:“这就是陈木水的鸡0巴,这就是陈木水的鸡0巴。”
“好吃吗?”我临时冒出了一句。
他把嘴里还没咽下去的全部吐了出来:“李织旎你他妈的别这么恶心行吗?”
而我眼前走过了两人,看起来很亲密,有说有笑的。
那不是陈木水吗?我拿烤肠的竹竿扎刘韬韬。
陈木水身旁披下头发的女生,如一只萤火虫,如白纸上的花,如午夜的精灵。
女生不是房依依,是米兰。
刘韬韬拉着好似倾家荡产的脸:“你说陈木水到底比我帅多少?”
我第一次仔细地看他,明亮的双眸,小小的嘴,整洁的面容,还有明显的喉结。
简单的说他还挺帅。
“嘴挺小。”我拍拍他的肩膀。
“正好能把鸡0巴放进嘴里,”他哭丧着脸,又塞进一根烤肠:“李织旎,我想我喜欢房依依。三年,我只是但愿,但愿她不要再爱上一个混蛋了。”
“我觉得陈木水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敢小声地说,毕竟我又了解他人多少呢?
“李织旎,我觉得你和他不一样,能讲讲吗?”他说。
“讲什么?”
“现在没了的恋人,曾经有过的爱情。”刘韬韬无奈地叹口气:“那些傻人傻事挺像笑话的,我便是世界上最他妈好笑的笑话。”他上午问过我女朋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