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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宾馆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去药店买事后药。很怕谢蔗禾出一点意外。她也没抵抗直接把药咽了下去,我想她比我更怕再经历一次那种痛苦。谢蔗禾不拒绝,让好多事情得以安然的完成。我没感觉到身体的任何不适,和许多文章里写的全身乏力神志不清截然不同。肌肤之亲让我更热爱生活,我没长大的一切让我像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可以疯狂和疯癫。
这是永远不停转的世界,这是永远都得不到全部的世界。我可以在龙卷风的风眼翩翩起舞,可以在暴雨里不打伞闲庭信步。
总而言之我恋爱了,而且是我心里喜欢的女生,不管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们牵着手走在大马路上,阳光晒在身上有暖暖的味道。她依在我的臂膀,我们迈着相同的步子左脚、右脚、左脚。我说谢蔗禾我就是喜欢你,一定要答应做我女朋友。她涩涩轻声“嗯”,还从脸上泛起红晕。明媚而又愉悦的孩子们,是降临的天使,她们腼腆的笑容,她们就是每一个恋爱中的女孩子。
无论如何我都要送谢蔗禾回学校。假期里大巴上安安静静的,我们都睡着了,甚至可以听到司机踩油门刹车的声音。请相信即仅使有一个破碎的梦,也还能继续追逐。
“拜拜。”在学校女生宿舍底下,我向谢蔗禾告别。她简单拥抱了我就往回走了。谢蔗禾在我的视线中模糊变小,她没有回头再说句Bye或者再给我一发微笑,心里蛮遗憾的。我杵在这个位置,直到她已经望不见直到我感觉她的高跟鞋没了踩地板的声音。
莫名有些失落的离开,口里干干的,就去学校的那什么君子商店买了瓶促销装的大桶农夫果园,才七块钱。还TMD一天就过期了,真是不愧你这个“君子”店名。
突然有人拽了我一下,我转过身就迎来了直冲脸上的一拳,我没站稳碰倒了促销区堆起的饮料。
“谁他妈这么有病啊!”我极其不爽破口大骂,回头看见了冷暖,我日。
“李织旎你在犯混蛋你知道吗?”他看似比我还愤怒。这一拳之后才感到身子恍恍惚惚有些疲,肯定是经历了昨晚的缘故。我并不想和冷暖动手,骂上句傻×,撞在他侧面就艴然怒视。
又发生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难道这群人还有权利干涉我和谢蔗禾出去玩?刚才发生的事真令人极度不舒服。
“大半夜的矫眉颜都没赶回学校,你放心她一个人走夜路我还不放心呢!”冷暖原来是为了这个。
“关我吊事。”我神智不清地说完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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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有人对我说过,没有人有义务帮你,你只能靠自己。这话我多想说出来,我怎么就必须对矫眉颜负责任了?换成任何人,在那个时候都不会理那条短信的。也许后来矫眉颜又联系了冷暖,他大晚上的又赶回学校护送了矫眉颜,可冷暖又有什么值得给我一拳打碎原本就不成熟友谊的理由。自己给自己定位的话总是会高估,我忽而觉得冷暖很幼稚,想着想着我就原谅了冷暖。没什么大不了的。
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是那么珍贵。我按了接听键,母亲的声音柔软又憔悴,像是刚睡醒的朦胧,又像是刚刚停止了哭泣的脆弱。她让我自己多注意点,母亲要出趟远门,生活费打到了我银行卡里,我要一个人生活一段时间了。
“怎么了?”我的不安从开学那天就有。
“没事,我挺好的。你要有什么问题就找你姥姥或者张莹她妈,我都打过招呼了,要不你去莹儿家住几天,别老吃外面做的饭,脏不拉几的还贵。”妈妈就是普通一人,平时不爱说话,但对孩子的不放心是不曾落下的。
“不用啊,我自己住就行。”提到张莹我就想逃避。如果一直逃避,她就会离我远一些了吧。当你有个青梅竹马,终究也必须接受变成陌生人的现实。即使有爱,即使有那么多忘也忘不掉的回忆。
挂了电话我想我还回家干什么,就住在学校,于是换了个心情重新露出笑容。
谢蔗禾我就能一直陪你了。
有时候付出也是幸福的。
我踏着步子回了宿舍,冷暖也在,坐在床上愣神。我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样打招呼:“家里没人假期就住校了。”
冷暖很刻意的扭着头,我说:“没什么没什么,矫眉颜的事我也有不对。”我走近他,扶住他双肩:“为这点事不值。”
打了个哈欠,我爬上床就鼾声连天了,这是我睡醒后冷暖告诉我的,他说我扰得他都没心情看岛国电影了。我们俩的确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网吧、饭堂、君子商店、宿舍……甚至几天已经过去了,我都没和谢蔗禾联系。相反,每次去饭堂,冷暖都叫上矫眉颜,三个人一起听《we are one》然后肩并肩走在操场上散步。
谢蔗禾是我心里的花朵,我能看到听到闻到她的美丽,我没有主动联系她,天知道我在想什么。或许我们都要缓缓,距离产生美。
矫眉颜并没因为前几天的事埋怨我,反而时不时会贴住我,抓我的手傻傻冲我笑。我浅浅的皱眉却没任何抗拒反应,她柔软的皮肤像是毒药。我们都需要相互沉默去遗忘曾经的不信任与背叛。
假期最后一天,大早上五点多,矫眉颜给我打电话,要我陪她去爬山。
“神经病。”我在床上翻了个身。
“你就说你去不去吧。”矫眉颜很强硬。
“好吧好吧等我洗漱。”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