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少爷,虽不知您口中的付家是何许人,可小女自小养在深闺之中,定是不会与您熟识。”
匆忙赶来的秦正见这阵仗也是被吓了一跳,只能在一旁劝说。
“我方才已经和您说得清楚,望舒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定下婚约,两日后就将嫁入白家,公子的提亲请求老夫定然是无法应允。”
“公子若是真心倾慕小女,那定当为小女名节考量,还请公子速速离开。”
秦正终究是老谋深算的商贾,几句话便是让付今安不得不离开。
“望舒…”
付今安的声音带上了哽咽的哭腔。
“若是你改变心意,我就在正街的客栈。”
说罢便收起佩剑,大步流星地离开,秦正只叫秦望舒换回常服后到正堂来。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秦望舒就过来,屋内只有秦正和秦素影两人,只是桌上放了秦家的家规与《女德》。
秦家的两个女儿都是请了先生到家中教着长大的,只是从小教授的内容与谈经论道的男子不同,以教授《女德》为第一要义,其余内容都只是微微涉猎。
可秦望舒与一年都背不下《女德》的秦素影不同,她自小就聪慧,总会想看看男子学的是什么。
于是那几年时间秦望舒总会在每天清晨避开人溜出家门,走到离家一里地外的庆云书院偷偷学习。
几个月后书院的先生感念她的好学之心,便是给她设了一个旁听席,并让所有孩子一起保密。
那位付家公子,提起了庆云书院,估摸着是当初一同学习过的人。
可就算如此,大概是当初的一面之缘,就从千里之外的丹阳州赶到京城提亲,这也太荒谬了。
“秦望舒,今日的男子是何人?”
一进正堂,秦正就厉声质问,秦望舒只能低下头。
“你可知自己几天后就要成婚了?这种事若是传出去你这一生就完了!”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女儿不会与这种来路不明的男人厮混,无非是想借机敲打秦望舒要守住自己的名节。
“你今日就在正堂,将家规与《女德》抄写三遍,抄不完就不许吃饭!”
秦正眼神又落在了一旁幸灾乐祸的秦素影身上,心下一阵无名的怒火。
“秦素影,你也一起。”
就这样,两人被拘在祠堂内抄书。秦望舒已经习惯了秦正的蛮不讲理,他哪是生自己的气?
他气的是这样一个男人闯入了他的内宅;
气的是自己女儿身上出现了不受自己控制的部分;
气的是他作为父亲的权威被挑战。
“秦望舒啊秦望舒,我怎么就那么倒霉有你这么个妹妹?”
秦素影最是受不住累的,刚抄完一遍就觉得浑身难受,尤其是那双纤纤玉手,现在酸胀不已。
见一旁的人不理她,还手握毛笔快速在纸上落下娟秀的字迹,秦素影的怒火更是被点燃。
秦素影从小到大都处处比不上秦望舒。
儿时的读书写字,少时的琴棋书画,秦望舒都仿佛一个天才般的存在,什么都能学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