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刚过,盼儿就给秦望舒梳妆好,作为白家新人去见家中主母——白垚的母亲。
白家虽说生意做得不小,可人人都知道自从白老太爷过世后家中实际是由白垚的母亲掌权。
白老太爷老来得子骄纵得很,实际白垚并不知晓应该如何经营如何管家。
白垚不过二十,白母已年近五十,秦望舒拜见时只觉得眼前的妇人不似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太太。
她两鬓虽是已青丝不在,一双粗糙的手交叠在一起,却是比平日里见过的妇人们精神都要好些,慈爱的双眼透着几分精明。
“昨夜的事情我听说了,等会儿白垚这死孩子过来看我怎么治他。”
不等秦望舒发难,白母先开口表示白垚做的不妥。
“不过话又说回来,秦家二小姐嫁过来第一天就和我儿不和,可是自身有失女德?”
秦望舒计上心来。
“娘,既然夫君对我无意,那可否让我跟随您学习管家?有您看着任谁都不敢造次。”
秦望舒趁机向白母表明心意,白母面露惊诧之色,想不到这秦家的女儿才嫁进来就在为自己求权利了。
白母早就听说秦家二小姐闺中便是个精明能干的,而白垚又是个十成的废物,虽说原本就属意她来管家,可那么大的家业终究不可能这般交出去。
“你…你说什么?”
秦望舒身后传来一个男声,转头便是走路还在左摇右晃、要金婉云搀扶着才能来到堂内的白垚。
他似是酒还没醒,摇摇晃晃地扶着桌子,看了半天身后的椅子才坐下,随手端过桌上的茶猛地喝了一口。
“娘,这女人…她才嫁进来…就想做我白家的主,那以后等她生下孩子岂不是钱庄都要改姓秦?”
“夫君,新婚第一夜您就宿在妾室房中,让我受此大辱,日后若是夜夜如此,何来孩子之说?”
秦望舒毫不客气地回敬到,明显嫌恶地往一边挪了两步,又一次向白母跪下行礼。
“娘,望舒既是嫁进白家,定然是处处为白家思虑,若是我日日年年都于白家无功,长久以后这府邸定是不能再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若是不允,就请白母做主让我与白垚和离,我秦家虽是比不上白家这般家大业大,可公理二字自在人心,这京城内的好人家定是不会再有把女儿嫁过来。”
白垚正欲起身同秦望舒争论,却是被白母抄起的藤条狠狠打了几下在背上,打得他抱住脑袋蹲在地上。
“娘!娘你别打了!婉云身子不爽!我就是去陪陪她!”
白母这一幕三分怒七分演,却是实实在在堵上了秦望舒的嘴,白垚的哀嚎声在堂内回响,吵得她头疼。
“秦家女,你若是有本事能证明自己,我便对你的想法考虑几分。”
白母打了好一会儿,叫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一齐跪在堂下,又对下人耳语几句,坐定了才吐出这一句。
“我白家万永钱庄在大冕国各个州内都有开设,帐目往来错综复杂,你与我儿共查帐目后同我说说何处的问题最大。”
说罢,只见两个下人拉了两车账本过来,那一本少说百八十页,一车最少也有上百本。
“你们俩一人一车。秦家女,你说需要多久?”
白母轻轻甩袖,面上的表情微妙。
“两天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