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几个伙计见状赶忙起身,毕竟白家的印章每个伙计都是认识的,况且秦望舒摔在桌上这个是本家的印章,在任何一家万永钱庄都代表着绝对的权利。
“老夫人让我前来此处,原以为钱庄经营不善乃是当地经济不佳导致,现在看来应是你们这几条懒虫的缘故。”
秦望舒望着眼前的伙计们气不打一处来,开门做生意若是这般态度如何会有人愿意前来?
此时盼儿搬着马车上的东西下来,见到原本在车上和自己说说笑笑的秦望舒现下大发雷霆,便是往边上挪了挪才开口。
“这位是少爷的夫人,老夫人授意夫人来丹阳接管钱庄的事宜。”
几个伙计一听,赶忙站成一排,个个都低下头,与秦望舒最近的那个,也是身上衣衫补丁最多的那个男子怯生生地开口。
“夫人,实在不是我们懒惰,只是钱庄实在盈利太少,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秦望舒打量了眼前几个伙计一眼,外面已是雪天,几人身上却还是单薄的衣衫,他们围着的那盆炭也是飘出浅浅的黑烟,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轻轻叹了口气,白家在京城如此奢靡,怕是白垚一晚上在青楼的花费都足够这些伙计好好过个冬天了。
秦望舒摆了摆手,那个开口的男子便是机灵地向前俯身。
“你是这里的大伙计吗?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的话,我叫蒋勇。”
“把钱庄的账本给我。”
秦望舒说完就转头看向角落里的盼儿。
“盼儿,你拿些银钱和蒋大哥去街上买些好炭火,给每人买两件棉服,再买半扇猪,今晚给大家开开荤。”
“谢夫人体恤!”
晚饭之前,秦望舒先是了解了钱庄里的伙计。
钱庄里拢共就七个伙计,蒋勇年近五十,是钱庄的掌柜房,他妻子黄芬就在钱庄给大家清扫做饭。
剩下三个——王宇是账房、信房和银房叫冯让元、长头则是叫鲁高,三个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还有两个跑街则是对十七岁的兄弟,郑旗和郑驰。
秦望舒在柜前翻了翻账本,近半年时间钱庄都没什么盈利,基本上都是生活支出和借款支出。
只是秦望舒不解,为何钱庄每月十两银子的生活标准下,几个人会过得这般惨兮兮的,看来自己心中疑惑的有银钱不知去向是确实存在的。
可现下最重要的,还是在这站住脚,这些东西都能去查。
付今安将秦望舒送到后就回家了,说先回家向爹娘请安,晚些时候再过来,所以晚饭时他并不在。
黄芬也是个四十出头的大姐,脸上总是笑呵呵的,手上动作很快,才买回来的半扇猪在晚饭时就已经成为了满桌的菜肴。
几个伙计等到秦望舒坐上主座才开吃,一个个狼吞虎咽的模样就像过年了一般。
“蒋大哥,可否为我简单介绍下丹阳州的情况。”
见蒋勇吃得差不多了,秦望舒便问起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