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做不了真正的杀手,听老头儿的话,回家上学吧,考个警校,打进fbi为我以后做个内应。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的犯罪了。”苏荷烟半开玩笑苦涩的说,虽然她年仅十一岁,然而一出生就会记事说话的她,加上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几年,心理年龄已经不知道多少岁了。 雪越下越大渐渐盖住了那一行不深不浅的脚印,君陌晨黑黑的瞳眸中似有泪光闪烁,喉咙似有什么东西堵住般说不出口。 见他许久不说话,苏荷烟不耐烦的捏了捏他的耳朵:“到底好不好嘛,你说句话呀。” 君陌晨用力咽下喉中梗塞和眼中泪花,说了句连脚下“簇簇”声都能盖住的:“好。” 看着眼下的雪,君陌晨最后还是落下一个颗颗的泪。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实现,可是你的苦能不能也让我背一点儿。 脚下的路不算太长但男孩走的很慢很稳,因为他心爱的女孩睡着了。漫漫长夜中女孩的一次决定改变了他们两人的命运。 沈席风将手中的烟头掐灭随意丢在雪地里,他没有回家只是睡不着出来散步,即便外面下着鹅毛大雪他也不想回到那阴郁的古堡里。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家孤儿院的门口,他抬头看了看破旧已生锈的门板有些出神。这是和她就是记忆中模糊了脸庞的女孩遇见相识的地方。 他还不是沈席风的时候,妈妈还在的时候,却是最饥寒交迫的时候。他不是生了病被妈妈带去找亲生父亲的,相反他的妈妈带他躲了许久,最后还是被父亲找到了。 他被威胁说如果不按他父亲的要求去做,他就见不到自己的母亲,他知道他的父亲一直对母亲有着极其变态的占有欲,否则也不会想到那样的让母亲的重生之法。 想到这里沈席风不禁想到苏羽,她的种种神情,看着他轻笑的样子,也有不顾形象大笑的样子,有沉思不语转头又勾起唇角的样子,却独独没有难过伤心的样子,她仿佛像个小太阳永远快乐的散发着光芒。 沈席风皱起了眉头,他不喜欢这样的她,太不真实了,她把一切隐藏的很好,他......想撕破她的伪装看看面具下的是什么样子。 沈席风沉思着忽然面前的铁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一个撑伞的妇人立在了他面前。 “你是谁呀?”那个妇人看着一身落雪的沈席风奇怪的问道 沈席风这时才惊觉自己在这儿站了太久,抖了抖身上的雪,没看那妇人一眼转头向一测走去。 身后的妇人忙叫道:“是小顾吗?” 一声小顾让沈席风身子微僵,他深吸一口气回过头冷冷的说:“你认错人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前疾步的走了,如果仔细看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沈席风越走越快慢慢的就跑了起来,幸好大街上没人否则就会看见一道白影从路上闪过,说不定会认做是鬼,沈席风心里越压抑,跑的越快什么都不想就想往前肆无忌惮的跑着,脑袋太乱,思绪太多,他想把这些都跑掉。 君陌晨感觉有旋风从身边经过,敏锐的神经让他提前做出了反应忙把苏荷烟轻轻调转了一个方向,才看见一个不顾形象奔跑远去的人。 苏荷烟揉了揉眼睛沙哑的问:“怎么了?” “没事,睡吧。”君陌晨淡淡的说,“可能是有人失恋了在发疯。” 苏荷烟抽了抽嘴角:“你什么时候也会开玩笑了。” 沈席风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感觉没什么力气了才停下来,他大口喘着气,尽量的吸着冰凉的空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打量着四周,发现周围景物有些熟悉,这不是他住的公寓后面吗?再往前走几个窗子就是苏羽的房间,他每次叫不醒苏羽的时候,就来这里翻窗进来弄的苏羽,结果苏羽每次睡觉的时候都把窗户锁的死死的。 沈席风站了起来慢慢走近那个窗子,这时雪小了很多,鹅绒般的絮雪变成零零散散的雪片飘落下来。他喘着粗气手把在窗台上往里看,他忽然发现那里有点不对。他伸手把窗户拉开了后,眼中有一丝疑惑:“今天她没锁窗户吗?” 不对,他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眼睛似在寻找什么,突然他的眼睛定格在一处。他往前走了几步,忽觉脚下一松,他有些懊恼,他明显的觉得自己破坏了一个脚印,于是他更加小心翼翼的蹲下,从怀里套出了一支笔,慢慢的在地上,勾勒出他面前的另一个脚印的轮廓。 或许常人看不出什么,但沈席风学过一些痕迹学,他能从细小的蛛丝马迹中还原出最初的模样。 沈席风端详了许久,他觉得这应该是个不超过十四岁的小孩子的脚印,难道......他想到了那个夏夜的小妖怪,很快又否定了。他沿着脚印花了更多个相似的脚印,一点一点的看出了那个小孩走的方向,他抬头看着已不是浓黑的天空,推算着时间,那么晚了天还下着大雪,一个小孩儿来这儿干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最初勾勒出的脚印旁边自己的脚印,应该还不只一个,可惜了。 满地的白沈席风看的有些眼疼,他有些累了,不再去思索脚印什么的决定回自己的公寓睡觉,来都来了,就在这儿休息吧。 就在他在床上闭眼的那一刻,脑中有一灵光闪过,他想起了他往这里跑的时候从一个人身边扫过。那人很敏捷的闪开了,现在想起了,那应该是下意识动作,而正常人不该有这么大的反应才对。 等等......那身高大约一米五左右,和推测的差不多,他猛的从床上做起来,又无力的躺下,他竟然和真相擦肩而过了。 他记得没错的话,那小孩儿背上背着还有个人,他就这么想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在一间破旧的小屋里,君陌晨重重的打了个喷嚏,把苏荷烟给吵醒了,她带着睡腔说道:“怎么啦?” “感冒。”君陌晨木木的说。 “哦。”苏荷烟踢了踢他,“明天回你家睡去。没听说隔壁算命的不知道多久以前被人杀了还藏在大衣柜里,昨天才被警方发现,这地方我也不能呆了得换个地方了。”谁让自己没有户口又没大人,万一警方起疑可不是闹着玩的。 君陌晨没应她,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