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门被老人迅速阖上,“醒了就好,不用我再去寻医问药了。” 老者走到婴儿面前,烛光照耀着他清明的双眼和严肃的面容,婴儿怔怔地看着他他的手掌轻轻按向婴儿的肩膀:“你听着,你的姓氏为上官,名字是你母亲给你取的,”老者扯起婴儿胸前的玉佩,举到婴儿眼前,“叫,玖。” 玖?婴儿盯着眼前的玉,古书记玉石为黑,曰玖,然而这块玉只剩一半。一九为贵,九九无尽,欲求真经,九九八一。“玖玖。” 老者的眉毛疑惑地拧在一起,他说什么? “玖玖。”婴儿之声如清泉叮咚,落地而脆响。 玖玖?为何是玖玖?九九无尽,单九为贵,老者的身形因惊诧而立起,一是为孩子不满周岁便能言,一是为脑海中刚刚蹦出的古书名句。“你是说,玖玖?你要叫上官玖玖?” 婴儿稍微一点头,改个名字而已,至于那么激动吗?他的头往一边偏移,不看老头。 老者偏偏在他眼下蹲下:“你能否听懂我的话?” 婴儿的头往另一方偏移,这种事,还是不说为好。 “我,是你的爷爷,上官、通达。”老人在他的另一方蹲住。 切,都上官了,还要通达呢?这不是典型的老土冒加二世祖吗?婴儿动了动嘴巴,似是要笑。 老者没看懂他的神色,立起身来说:“你可知道,现如今本应属于你父亲和我上官家,已经落入旁支之手,你父亲、你母亲、你的两位叔叔,都在这场家族征战中殒身毙命,连我堂堂上官家主都被宵小之辈联合攻击,内力大损,还被屈辱软禁,”老人在庙堂里不停踱步,声音激扬而愤怒,“我要你长大后当上上官家少主,为我们主支之人报仇!。”他的眼珠瞪向婴儿,“放心,只要我不魂归地府,定会悉心教导你,直到看到你当上少主的那一天。” 又是这类事情,上官玖玖很无奈。这些所谓长辈,从二十一世纪起,他就领教过。口中所谓,不过是一己私欲罢了。闫胧雨说想一直和他在一起,他因为闫胧雨的缘故没有听长辈们出国的安排,为了那个女人,什么家族的拘束,向往的自由,他统统可以不要,没想到最后却落个身死魂归幽冥地府的下场。现在,类似的事情又来了,他还会在重蹈覆辙吗?笑话,你的仇恨,我可一点也不知情,要报,你自己报去。 “算啦,现在说这些,你也不一定能听得懂,我现在将你放在这里,你可千万别乱跑。”上官通达将他抱起,放到供桌绒布下面的提篮里,用果子摆了几个造型,“现在只能将你安顿在这里,希望你别怪爷爷。”上官玖玖看着他摆果子的诡异线路,眼神一亮。直到老人走出门外,上官玖玖才轻张小口“奇门中的‘空’阵?”无中生有,有也似无,这老头,有两手啊。 再过两天,老者抱了一堆牌位过来,摆到供桌内侧,为他们上了几炷香,老者看向供桌里面爬着的小娃头:“你不来祭拜一下你的亲人。”看着娃头没反应,老者也不强求。娃娃向供桌上扫了一眼,额头上突然冒出冷汗,他穿着大红肚兜,爬呀爬呀爬到老头跟前,直立起身,看着头顶上的牌位像,肉肉的手掌有些发抖,他指着缝隙里透出的一张牌位,无声地咨询着老人。老人眼前一亮,惊喜地回望他:“这是你的母亲,你难道认识她的名字?” 名字……名字……上官玖玖发抖地向后一退,那牌位像上清清楚楚地刻着“闫胧雨”三个烫金大字。不可能,这是阎王在跟他开玩笑呢。 “上官雁是你的父亲,闫胧雨是你的母亲,他们都是为了救你,不,是为了我,在北疆殒身了。”说罢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闫……胧雨?母亲?呵呵,他没听错吧?难不成闫胧雨也从21世纪穿过来了?还和男人生了他?不对不对,怎么可能呢?世上能从地球穿到九州的,除了自己还能有谁上官玖玖现在分外后悔自己没有向阎王问问闫胧雨的前世今生。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会不会只是重名,这一定是重名。 老者看到小娃头晃了晃小脑袋,又摇摇晃晃地滚回被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