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一起向他这边转头。 “哦,没什么。”意识到姐弟俩在看自己,上官玖玖忙摆手。 “三日后的比赛我一定会去的。” “什么?你的腿都已成这样了,还怎么比赛?” “这关系到我们西云家的颜面,再说,事已至此,我也不该逃避。” 上官玖玖在心里赞许地点点头,这么负责任的话,可不是哪个小孩都能说出来的。 姐姐看了他半晌,头转向一侧,不再说话。 轿外的灯光闪过,女人的眉头蹙得紧紧地。 轿被落下,三个人从轿中走出来,女人就立刻把上官玖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府门灯笼是用七彩布做的,烛光比较暗,但上官玖玖还是从女人的眼中看出了惊艳。 “这位小弟弟,”女人突然和蔼地蹲在他面前,一只手控制不住地要往上官玖玖脸上摸,被上官玖玖撇开脸躲开。 她似乎也察觉出这样很失礼,于是站起来,对弟弟说:“时候也不早了,就用这辆车送这位小弟弟回家吧。” “不用。”趁西陆还没回答,上官玖玖突然大刺刺地说:“我外出习惯了,夜不归宿是常事。”像他这样的贵族少年很是多。 女人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就转过身去走进了府中。 “喂,师父,你干嘛对我姐撒谎?” “你和她倒是亲近。” “那是,她可是对我最好姐姐,这府里的女人啊,数她最温柔,最贤惠,最……” “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暗恋她呢。” “什么?师父,你刚刚说什么?” 上官玖玖打了个哈欠,扭头对他说:“我困了。” 于是就他领到了一个四合院里,住进了西厢。 仕女要进来熄灯时,被西陆一把拦住,亲自帮上官玖玖吹息了烛灯,整理好被子,关上房门。 第二天一早,西陆就来敲门。 “师父,你醒了没?”敲了几下见没人应,就径自打开门,吩咐身后的丫鬟:“快,轻点。” 丫两个鬟一把一个一尺三寸厚的墨玉绿纹茶盘抬进屋,摆到前方的案上。 西陆走到右边,只见右边床上空空如也,被褥整洁,就像是没有人动过那般。 “师父怎么不见了?”西陆摸着后脑。 “啪!”沉重的掷笔声从左侧书房内传来。 “师父?!” “什么事?”慵慵懒懒的声音。 西陆赶忙斟了一碗茶,小心地捧着茶走到上官玖玖身边。 面前的人正睡眼惺忪地揉着胳膊。 他单膝下跪,上身笔直,隻燕眉此刻是无比地慎重:“师父,徒儿给您奉茶。” “……” 洒满阳光的笑脸,满口的白牙。 上官玖玖一只手抚住额头,另一只手去接茶托。 “弟弟,你在这里吗?” 西妨伸手推门进来,就看到西陆单腿下跪的一幕。 西陆并没感觉到什么异样,他从地上起来,拍拍腿上的灰,叫道:“姐。” 上官玖玖拿着茶托,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 “舅舅有事找你。”西妨说。 上官玖玖看着西陆,他的目光惨淡无比。 西路走后,西妨就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着上官玖玖。 上官玖玖兀自抿一口茶,吹了口气,平静地说:“他刚刚打赌打输了,所以陪我过家家酒。” 西云府邸内,最洪宏伟气派的一座墙壁后面,传来了最愤怒的叫声。 “你若不能用灵力,那就别去给我显现眼!” “父亲!” “后天的大赛,你不用去了。” “父亲,我可以的,请您相信我。” “相信你?我是相信你能不再给我丢脸呢?还是该信你能赤手空拳就打过地尊一阶的西风?” “都不是,我只是希望……我能够参加比赛。” “你还嫌你不够丢人吗?” “求老爷让我参加比赛!”他生生将‘父亲’的称呼改得如此疏离。 “长老们都看着你,我的亲生儿子,在比赛里赤手空拳地跟别人角斗!想都别想!” 老爷愤怒地背过手去,唾沫星子都喷上了西陆的发顶。 “可是,这是母亲的遗愿……” 西陆把头深埋在锁骨之下,忍住即将迸溅的眼泪,还是有一滴砸在了地上。 在父亲面前提到母亲,是西云家永远的禁忌。 西陆不敢将此话地喊出来,只能将它嚼到牙齿的缝隙里。 上官玖玖悬浮于房檐之上,一片片云丝从他面前拂过,只留下两个孔洞,用来视下。 他默默地看着西陆失魂落魄地从家主府邸中走出来,脚部顿了顿,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