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白色身影一闪而过。转眼来到西陆面前,给他吃下一粒疗伤药缓解伤势。然后将他扶起,放到自己刚才在坐过的地方。 “师父,”即使眼神涣散,可西陆还是认出了他。"哥,帮我照顾他。”上官玖玖拍拍旁边正往天上看的少年对他说。 少年转过头来,顿时呆若木鸡,什么时候美丽小孩突然变成这般惨样了?!凄惨的样子让人看的心直颤。 目光转了两转,不对啊,美丽小孩分明就在自己面前,那,这个是……他对着这张血肉模糊的脸端详了半晌:“是圣子?!” 场内。身穿白衣的上官玖玖立于擂台之上。目光森然带着冰冷的杀意。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轰地一声,将纯金香炉砸在地面上,被结界保护的擂台地面都被砸的凹陷进去。开口道: “还有半烛香呢,如何结束的了?” “无,无关人员请离场。”考官结结巴巴的说。 “我不是无关人员。" "这一场我来和你比。”食指指向面前散发着灼眼金光的少年。 “请问你是?”考官面色缓和,看向上官玖玖。 “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我只是想见见国师而已。”他的谎话撒的很远,上官玖玖平生不屑于撒谎。眼看心爱的徒儿被人打的如此凄惨。可见他实在愤怒到了极点 “见国师?你连十大家族都不是,有什么理由面见国师。 什么理由?眼见着自己的徒弟被打成重伤,这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嘘,民紫,别出声。”西云的长老看穿了上官玖玖眼中的恨意。 “小兄弟,你来此究竟有什么样目的?” “目的?”上官玖玖转了转眼珠,刚要开口。 突然一阵美妙音乐响起,这像是——落花飞舞的声音——横贯在祭台之上。 “——他是我们殷家的人。”悠悠地蒙着面纱,伴着琴音,谪仙般的女子从天而降。。 殷家的人?我怎么不记得我是殷家的人?我去,不会吧,上官玖玖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又看了看她,一样的白衣,彩虹色的袖口,简直就像是亲子版。他怀疑自己看错了。 回头一看,四周一片静寂,简直笼罩在一股黑暗的氛围之中,,然后——全场深吸一口气。“是殷家的人嗌!?” “是那个永远保持神秘的殷家?” “你是殷家的圣女?”还是西云家的长老最先反应过来。 “无名小卒而已。”女生似乎在面纱后面笑了笑。 “那么请退至幕后,现在是西云家与麟龙家的对决。” 女孩立在原地不动。 “……那个,长老,下一局正是殷家的强……” 西云长老将袖子重重地扫下,坐回椅子上。 上官玖玖看向那女子又看了看对面,好吧,那我就先领你个情,不管你是谁,我先把这仇报了再说。 观望台上: “殷家?殷家人居然也来了?!”正坐在台上面对病人手足无措的少爷刷地站了起来。 “我也没想到……”西陆喃喃道。 “喂,圣子,那小子是你什么人?” “师父。” “……骗人的吧。” 西陆猛地摇头。让西陆也没想到的是,师父竟然为了他和那人对阵! “你师父?他不是殷家的人么?你们不是竞争者吗?”少年们不解。 是啊,他竟然作为西云家的竞争者,仍然肯做我师父,只见西陆满眼噙着泪。 “呐,比赛可以重新开始了吗?”上官玖玖用小拇指抠着鼻子。 “这,”考官看了看中间的香炉,“可以了——” 话音未落,最后一个字在虚无缥缈间,众人看都没有看清,上官玖玖一个箭步就射上了金光结界。 “兄弟,承让了!”声音从上方袭来,伴着呼呼风响,上官玖玖像拍打气球一样一掌招呼到他肩膀上方,登时,少年周身,整个金光结界一爆,如同一阵光波,发散开来,晃瞎了众人的眼睛。 等观众眨眨眼睛,再次看向看台的时候,上官玖玖正在用右手使劲儿地蹭着躺在地上的少年的肩膀。 我蹭我蹭我蹭,嗯,上官玖玖终于满意地点点头。终于把手上的鼻屎蹭掉了。 地上的血在蔓延。 地上的少年,四肢抽搐着,只见他左肩塌陷,身上的血水如线般散布,根本捉摸不透他伤在哪里。他就这样仰躺在地,一会儿便不动了,如同被蜘蛛蚕食掉一半的昆虫。 诡异的伤,诡异的死法。 更加诡异的是,上官玖玖速度快到让观众全然没有看出上官玖玖爆发的是何种力的同时,竟然将对方的金光结界瞬间打破! “哼,欺人太甚!”麟龙家的长老一拍桌子。 “呵呵,既上得了擂台,就早该放下生死。”上官玖玖背对着他们,语气无比森冷。 这话让他们麟龙家长老哑口无言。 好,好弟弟,说得好!正照顾圣子的那位小少爷兴奋地一拳挥上了空气。 “下一个谁来?”上官玖玖擦了擦溅在身上的血,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他现在的身体就像是饿了半个世纪的食人花,但是无法吸血,还得靠拳脚缓解饥饿。 “这——还有半烛香的时间——” “这这这,老子嘴都被你蛰肿了。”这时,上官玖玖一抬袖,把那个香炉也轰地四分五裂,炉身碎成了渣渣。 这个千年的丹炉啊,只供决赛用的丹炉啊,所有长老的眼眶都因为失去宝物的悲恸而湿润了,现在看上官玖玖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我说,现在,谁来?” “你竟然敢摔坏祭祀用的丹炉!你知不知道它是多么神圣的物什!" "不对,你这用的是什么灵力?”还是西云长老反应快。 上官玖玖手臂转了个扇形的弧度,指尖指着那个从天而降的少女:“和她一样的,有问题吗?” 和从天而降的少女一样的灵力—— 不,没问题,什么问题都没有。众人齐刷刷地摇着头。 考官转念一想,如此也好,没有了香炉,人就相当于没有了休息的时间,希望那些少年能在继承人比试之前将这个怪胎的精力耗光了才好。 于是考官一招手,立刻让对面家族的强者上场,然而他却高估了那些少年。 “殷家不是从来不踏入世俗之内吗?”即将上场的少年叽叽喳喳地说。 “让我们一起杀了他!” “然后我们继续比赛!” 如果你竞争过,你就该知道,竞技场上没有绝对的敌人,首先弱者会最先退出,然后武力相当的人要么互为敌人要么互相残杀,但是上官玖玖从古到今一直认为,三个臭皮匠要组团灭一个诸葛亮是一个很没脑子的事情。 也对,臭皮匠怎么会有脑?有脑不就变成三个诸葛亮了? 所以他对那些龇牙咧嘴爬上来的强者们嘴角轻佻,冲他们竖起了中指。 众人只见一个黑影如线般沿着结界缠了几圈,然后——‘啪。’地一声,他们的结界就像蛋壳一样四分五裂出去。 其中的少年,有的一袭白衣,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他怔愣的看着自己前面,随后周身血液如同开了拉环的啤酒一样‘滋啦’一声溅出。 高屋建瓴的声音,让人好爽,上官玖玖表情陶醉地掏了掏耳朵。 “呀——”剩下的少年们尖叫着冲向上官玖玖。 这时的局势,旦凭考官再怎么摆手也控制不住了。 七人如瓮,上官玖玖一袭白衣入瓮,嘴角轻笑,如同以天人之姿对上恶面怪物,霎时间,黑色的线条再次缠上了怪物,于是这个由七人所做的瓮不断地分解,迸溅,跌落。 最后,上官玖集单眼一眨,冲看台上做了一个飞吻。 西陆晕乎乎地笑着,失血过多的他根本看不清看台上有啥。 上官玖玖舔舐着带血的指尖走向考官,拍了拍他的肩大腿:“呐,我赢了,下面那些继承人入场,你早些准备吧。” 考官的大腿在颤抖。 然而西云家的长老也在不住地抖动着大腿,顺便一提,他老人家正坐在椅子上,而他看的方位,就是前方强者们的‘尸体’,那七个血肉模糊不知是否还存在气息的孩子刚好在他面前摆了一圈,身上的伤痕,以他三十度射向地面的视角,刚好能能看出七个清晰的大字——‘请一定上祭顶哦。’ 脊椎僵硬地向上移动着,只见祭台顶部的小房间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彩纹白袖,对他上下左右挥舞着。于是西云长老身体僵硬地直立起来,木然地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