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玖玖悬浮在书柜的最里层之上,从一个装潢精致封面带着锁孔的书上转过头来,眼光晶晶亮,表情似懂非懂:“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啊。”他点了点头,嘴巴砸吧两下,露出了一个异常恶心的表情。 南无国仅仅是六千年前出现的小国而已。 而且,南无国土生土长的人,可以通过XX给对方输送源源不断的灵力! 他在书库的倒数第二层看到了数十年南无国输送给外地的歌姬舞女总数,而且,还有不少的男性! 上官玖玖听轿子里的人说,要不是因为办手续太过困难,他真希望多娶几个回去。就算他们的灵力非比寻常,比正常人修炼要慢上数倍,但他可以养着他们不是吗! 现在,他明白了,南无国的原住居民并不修炼五行,他们每个人天生都会带有一种异体灵根,在生长中靠自我发现和锻炼来增长自己的阶级。 上官玖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在书柜最底层左翻翻右翻翻,把书一个个丢出去,最后坐在地上,挠了挠头:“皇家族谱不在这里吗?” 上官玖玖出了书库,从空荡荡的皇宫的第一层翻到了最后一层。 上官玖玖爬到第三层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了,他索性一闭眼,往地上一倒,释放出满满当当的空气灵力。最后,他找到了一个透风的机关,在一个豪华卧房的火炉上——他找到了那本族谱。 “南无……南无…..”上官玖玖不顾满头大汗趴在地上翻看书页。 书上所记,南无国的皇嗣竟然在三年前绝!种!了!自从三年前,长公主嫁入风国,老国王和老皇后就相继去世,皇宫被封,统治国家的大权被离皇宫最近的一个痞子城主瞬间篡夺,而且,可惜的是,南无国根基一点都不牢固,没有领头羊的皇室结构瞬间坍塌,城主借机顺走了祭司等人来迷惑百姓,堵住了一点点悠悠众口。 也就是说……如果那两人没有骗他……那两个人其实是…… 上官玖玖抹了把汗,盯着地上翻开的书册,眼神一阵挣扎,然后突然变成了蚀骨的空洞。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他丢了书,一手轻轻撑地,弯身从地上起来,缓步走出门。 他救过的……终将变成与他无干的人,连他最心心念念的人也是一样。 “姐姐,我们真的要去吗?”二姐正往自己脸上贴金。 “没办法,这是叔叔的决定。” “哼,要是去世的父亲、外祖父知道,是绝不会答应的。”一个娇音从大姐旁边的隔门后面传来。 “棂香!”大姐对着隔门训斥道。 隔间的门被拉开了,棂香探出头来看了她大姐一眼,扁了扁桃唇又把隔间门‘啪’地拉上了。” 与此同时,外面一队队人马驶进了城主府的大门,唢呐声喜气洋洋,八匹马拉的马车的小小飞檐上挂着铃铛,精致异常。而恰恰相反,城主府内部的院落中正自顾自打扮着的三姐妹却没有多少喜色。 她们中仿佛有一种灰暗的气氛弥漫开来,而互相只能靠打趣来舒缓气氛——像在瓮中拼尽全身力气绕圈爬行的昆虫。 而有人似乎并未在意这点,他趴在树上,优哉游哉地感叹了一句:“哇,月下美人图啊!”诗人的话语,流氓的语气,孩童的音色。因为他的悠哉,连带他身下的树杈也微微晃动。 而还有一个人,她并未留意到那人的音色,因为她根本没发觉身上还一个有人! “谁?!”这是她听到这句话的基本反映。 树下的人向上一望,身躯和脖子在同一时刻反应过来,深深一蹲,捷豹一样弹跳上去。 他们在上方的树杈上激烈扭打了一番,上官玖玖通过刚才的打斗意识到这一个女人,而女人也意识到了上官玖玖的超微型体积。 最后,借着空中的月光,在树杈的最顶端,他们互相死死地揪住对方的衣领,看清了对方的脸,惊讶道:“——是你?!” “你在这儿干嘛?!”又是相同的问题。 上官玖玖眉头一皱,略显鄙夷:“难不成,你是要救她们?” “难不成,你也是?”少女看着惊喜地上官玖玖,当日在船舱内,她已经见识过这位少年的能力,旋即又摇了摇头,“不,你不会的,这对你来说太困难了。” 她转回头去,“你走吧,在这里睡觉,可是很危险的。” “你是在忙不迭得躲开我下去救人吧?”上官玖玖看了看她,努了努嘴指着下方近在咫尺的院子。 “对啊,所以你快点走开。” “你是打算家宴开始,四周寂寂无人的时候再动手?” “对啊……你怎么知道?”少女一甩长发看向他。 “唉,没想到啊没想到,数年未见,你还真是容颜不老,智商依旧啊,看好了!”上官玖玖一弹指,一个石子儿从指缝中窜出,砸向院中。 “砰!”石子儿似乎是撞在了一片虚空之上,被飞速弹了回来,射到树干上,惊飞了一只鸟 。 少女瞠目结舌。 她反应了半晌,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是我大意了,原来城主府有结界。那么我明天一早,直接去城主府抢亲!” “……你这决定,是不是太快了点?” “不快啊!既然你我都打不开结界,那不如我们先回去,剩下的时间我们可以闲话几句,聊聊你为什到这里来……” 上官玖玖扫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打不开的?” “让开让开……”他伸出胳膊把她挥开,示意她让路。 “筱雯,你好了没?” “哦,哦,就好了,”筱雯放下梳子,扣上耳环,一荡淡鹅绉衫向大姐款款走去,摇曳出一圈月白的柔和光晕。 “妹妹可真是越长越出彩了,”锦杨捏了她下巴一下。 “讨厌,再出彩也比不过姐姐你妖娆魅惑。” “再妖娆魅惑有什么用?能让以前那些对你阿谀奉承的家丁们放我们出去吗?还不是只能勾引男人……”三妹棂香的声音从隔间后面传来,说道最后竟隐隐有些哭腔…… 这次,大姐唯一一次没有对三妹发脾气,而是以温柔又忧愁的眼光看向隔间的门,她拉开隔间的门,看向三妹时目光逐渐变得视死如归:“怕什么?只怕我早晚会把夫家的人全部杀光!” 她仇视的语气让二姐筱雯楞了一下:“可是,我们一定要去吗?” 大姐难过地看着她。 棂香沉下眉毛,抿过红到滴血的唇纸,说:“大姐说得对,虽然现在我们逃不出去,但一旦出去了,我会不惜任何代价杀了他!” 棂香靠在墙上轻呵了一声,突然,手中帕子掉在了地上,她弯身去捡,再抬起头时,不由得‘哎呀!’一声惊叫。 “怎么了?怎么了?”大姐三妹拉开门关心地问,“不会是紧张过头了吧!”一抬头,只见对面映着一袭火狐狸似的娇小身影。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是什么人?” 姐妹仨对着窗外分外萧瑟的屋檐。 “不知各位姐姐可否有兴同我出门玩一遭?”斗篷下的嘴角邪魅地一勾。 上官玖玖对着上方叫道:“二货,下来吧。” 只见屋檐上方又跃进来一个人,披着黑色斗篷,同样看不清面孔。 “大姐,这好像不是我们城主府里的人。” “像是打劫的。” 黑斗篷轻轻一拍红斗篷的小肩膀,哀怨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我之前就说你扔给我的斗篷特别像是盗贼。” “没错,我们就是盗贼。” “盗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