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材中说道,酒是挥发性物质,难道这种酒也是—— “梦三生的香味可以蔓延到你的周身气穴,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 “......\"上官玖玖郁闷地捂脸,干脆不说话了。 夜半三更,洞外的石扉上,忽然又响起了敲门声。 人猿泰山离开他,向洞口走去。 “将军,是我。”一个清爽的男声从打开的石缝中说。 石门又一次打开,一个少年样貌的人端着一个提篮走了进来:“将军,这是我娘为你做的饭。”说罢将篮子恭敬地递与他。 “替我谢谢你娘,你回去告诉她,下次就别来了。” “那可不行,要不是您将我从那虎狼缝儿里救出来,我现在可能早就是那荒郊的一粒野鬼,我娘叮嘱我,只要我娘俩又活命的一天,定不会忘了您的恩德,她一定会每天,烧出最好的饭菜给您下酒吃,我啊,也会打出最好的野味来孝敬您!” “这山上的豺狼虎豹多,还是少去为妙。” “没事儿,我有您教给我的剑法,豺虎再多我也不怕。” 等人猿泰山将那喷香的饭菜拿进来,上官玖玖正厚颜无耻地躺在人猿泰山的卧榻上假寐,他看着人猿泰山把饭菜摆到桌上,微微睁开一只眼,调笑的说:“呦,还是个将军,恕我孤陋寡闻了,佩服,佩服。” “你给我,出,去。”狂暴的劲风扫过上官玖玖身底,直接将他轻飘飘地扫成一个红球,以强劲之势扫荡了一下,然后骨碌碌地往洞口石扉上撞去。 幸好上官玖玖眼疾手快,在洞口之前险险地握住了洞上的树杈,他飞身将树杈上的蝙蝠全部扫开,身子一扭卧在上面,开始假寐。 “此生此世,我见过的不要脸的人虽多,你倒是最特殊的一个。” “老兄,我已经不偷你的酒了,可你既然酿造了它,便总有人想要得到它,您干脆把它赠给我,有什么不妥。”上官玖玖小心地没说出‘换’字,因为他的确怕自己珍藏的草药抵不上这个他连在十三洞都没有看过的‘梦三生’酒。“ “区区小辈,竟也没有辈分。” 上官玖玖反应过来之后气呼呼的瞪着天花板,他要长大,快快长大! 之后每日凌晨,天还没亮,那个在月光下身着蓝色布衫的少年总会来送饭,而上官玖玖心里也在计划着小九九,首先,跟人猿泰山打能不能打得过,又或者,怎么样才能不伤他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总之这个将军是个好人,他不能这么无情无义。 想了太多,上官玖玖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干脆不想,从山上削下来几块木头拿冰丝作弦,搬到洞外练琴去了。 这五弦琴,想当初还是凌落教给他的,不知道这古曲,加上歌词,会是个什么样子。 “风私语,遗芳,尘埃里种断了玫瑰;谁曾想,天亮,梦境里却漏了飞火......\" \'他到底是什么人?‘男人问女人。 女人沉默了半晌,答道,‘他,我不知道的,但是那种似曾初识的语句,我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一曲终了,洞内人望着声音的来处,充满了探究。 而上官玖玖,却停了最后一个弦,望着山下,眼神逐渐转阴。 “人猿老兄,我回来啦!”上官玖玖抱着琴进来,推石门就像是推纸门那样简单,把五弦琴一塞,把桌上剩下的酒往嘴里一倒,就滚回树杈上假寐。 \"今天,貌似会来一个不同寻常的人哦。“ 约么一个时辰,洞外果然如上官玖玖所说,传来‘砰砰’两声。 泰山将信将疑地走出去,在石扉上开了一条缝:“怎么会是您?!” “是啊,正是老身。”上官玖玖看到门外的老妇人笑着对泰山说。 “那您为什么......\" \"哎呦,我儿子上山打猎,把脚给崴这了,这不,我就来了。“ 看着天边的日头,老太太赶忙又说:“你看,我这腿脚不方便,这不,早就做了饭给您送给过来了。” “哦,您真是客气,我早就让熊天跟您说了,不用再来了,我一个人有手有脚,干什么事儿都方便地很。” “呦呦那可不成。”于是老妇人又把熊天说过的那些感恩戴德的话说了一遍。 “这饭菜热着呢,这个,您一会不走吧?“ “啊?” “哦,我是说,不出门吧。” “不,” “哎呦,我给忘了,您出门一定很不方便,这样吧,趁着饭菜还热乎,你就趁热吃了。” “好嘞,您跟熊天说,下次不用再来了,您要是再来给我送饭,就都成了我亏欠你们的了。” “哦。好好,趁热吃啊,趁热吃,我呢,就先走啦。”说罢老太太颤颤巍巍地下山去了。“ “呦,您就这么让他她走了?\" “趁我还没有赶你走,你最好赶快滚。” “哎呦,呦呦呦,人家好怕怕哦。要是我,就给她擦擦汗再走。老太太出了那么多汗,你也不给她擦一下。” “中午太阳很毒,一个人上山不容易。” “你真的以为,那个老太太出汗是因为热的?” 泰山愣了愣,然后对着天翻了个半白眼。 上官玖玖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转过身去:“对牛弹琴。”又一转身躲掉了从身后刹那间飞来的巨大石块。 乌云密布,硝烟滚滚,布阵先埋烟弹是南无国士兵独有的旗号。 一对对人马,整齐划一,呈方字形入山,第一是为了避开野兽,这二么,当然是为了增长气势。 直到三个时辰之后,连最险坳的边塞都布满了操练整齐的士兵。 又有谁能想到,这些士兵的严阵以待,仅仅是为了一人,一个人。 “! ! !” 那个人猿泰山怎么也没想到,上官玖玖才那么大点,力气竟然堪比牛。他强硬地捂住他的嘴,贴墙站着,当然,泰山是站在地上,上官玖玖像个蛇一样环在他身上。 从他们之中渗出了一层层的空气之力,在他们周身,恍若白雾,人猿泰山惊呆地看着这一切。它们随着上官玖玖的晃动而轻轻摇晃,不多久,整个洞里都出现了像白色的丝线一类的空气。 这时,洞口有轰轰的撞门声。 “翦将军,出来吧,你们不要再逃了。” “你们?”上官玖玖指指门外,又指指自己,眼神示意人猿泰山。 人猿泰山摇摇头。 “不开门,那我可就不客气啦!霍——嘿——哈!!“ 军人小心翼翼地向洞内走着,举着火把,仍然一步一回头。 “喂,老太婆,你说的是真的吧?翦将军真在这里?“ “哎呦,我儿子在你们手上,我怎么敢骗你?“ “那你告诉我,这个洞应该怎么走?” “往前......\" \"说实话!“ “我......我也不知道,以前送饭都是我儿子送,我,我就只在洞外面待了一会儿——啊?啊!——” 人猿泰山瞪大了眼睛,周身一震,在快速挣扎挣不动的情况下,一口咬下了上官玖玖的手。 人影瞬间脱出,上官玖玖原地挥着被咬伤的手,懊恼地从漩涡里头抓药。 翦将军疯狂地跑过去,却是为时已晚,他眼睁睁地看着熊天母亲的倒在地上,在血泊里睁大了不甘的双目。 “啊—————” 士兵们被声音震得一抖,立即戒备起来,大喊:“是翦将军!!” “翦将军......\" “翦将军——在哪?” “翦将军在何处?” “在哪?“ 士兵们转着圈一窝蜂似的在黑暗中寻找着,充满了惊恐与疑惑。 上官玖玖一袭红斗篷,揣着手,从烟火出走过来,淡淡道:“他们看不见你。” 人猿泰山从血泊里转过头来,脸上抽搐着,眼神中充满了悲愤,愤懑,苦痛还有其他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物质。 他想杀尽所有的人,却下不了手去。 一方,是让自己怀着感恩之心的妇人的尸首,一方,有的是自己训练出来的士兵,有是曾经在一起浴血奋战的将军。而他们,恰恰是杀她的人。 他该怎么办,他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