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归没跟宁千暮说自己看到千澄的眼珠子转动的事情，也许，可能……应该是不可能了。

程云归还是闭上嘴，都死得透透的了，明日出城后，拜托程憧淮找个地方埋葬吧。

到了寅时，华宛真过来和他换班，塔伦眯了眯眼，玩着手中的小刀，回去了。

华宛真没有坐，她一刻也不停留，在长廊练剑，她的剑带起来的风，吹飞宁千暮垂下来的发丝。

程云归起身，华宛真一眼盯着程云归，继续练剑，程云归走到躺尸的星鸣面前，把他一脚踢醒。

“起来了。”

华宛真停下了，李淮叶说了他们很危险，是从青云剑山逃出来的，切不可轻视。

星鸣被痛醒，牢房里只有一根蜡烛照亮里面，微弱的光，程云归不耐烦的脸，星鸣吃痛地起来，环顾四周，看到宁千暮抱着千澄的头颅，青筋暴起，身体颤抖。

“怎么回事？我晕倒后发生什么事情了？”

宁千暮抬眸看了眼他，他被拔掉的指甲还未长出来，身上全是伤，今日又受了华宛真的一剑，让他站起来走是几乎不可能了。

宁千暮握紧拳头，攥紧衣服，眼神犹如一潭死水，可怕到星鸣不敢说话了。

星鸣咽了一口水，看向程云归，程云归蹲下与他对视：“他们认识你，说你杀了五大家族之一的唐门堂主。”

“……我不认识唐门堂主，是不是认错人了？”星鸣看向外面的华宛真，华宛真没有说话，剑对着他们，若有可疑行动，她要立刻斩下。

“剑仙李淮叶说的话，应该假不了，更何况这位半仙也认识你，当时天下门门主卢阚英也在，她也默认了。”

程云归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但是，唐门堂主在五年前已经是半仙境界了，你怎么杀？你是因为那件事失忆的吗？”

“三年前，他已成为剑仙，是昆仑山内门弟子，李淮竹，”华宛真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他一剑都接不了。

包括星鸣在内，三个人听到剑仙，目瞪口呆，星鸣更是不敢置信。

“搞错了吧？”星鸣小心翼翼地问。

“就算我搞错，剑仙李淮叶不可能认错自己的孪生弟弟，”华宛真更是放出了大炮弹。

程云归连滚带爬的往后退，和星鸣保持距离。

“李淮叶？”星鸣指自己：“不可能，我们在青云剑山时，他都没说认识我，怎么突然成为我的哥哥了？”

“虽然不知道你的话是否真的，但是你杀了唐门堂主是真的，你是剑仙李淮叶的身份也是真的，”华宛真的剑飞到星鸣前面，对准在他的脸庞停下。

“从现在开始，你胆敢动一下，我不会客气，”华宛真看向其他两人：“也包括你们。”

“不是，半仙姐姐，”程云归开口：“我去千暮旁边坐吗？”

“不行，”华宛真拒绝三人聚在一起。

程云归想问的话很多，星鸣也是，但是半仙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十万个为什么憋在肚子里，程云归悄悄地移屁股，慢慢地接近宁千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