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澄十分不愿意,却又按照她说的做,从桶里打一瓢水给她慢慢地撒。
“我上辈子是欠了你了。”
“上辈子我可不认识你,就这点麻烦你还嫌弃,”程云归酒醒了一些,像个大舌头一样说话:“我还拿着你七卸八块的身体走出密室了呢,你不知道你那样有多恶……yue……。”
宁千暮看了一会,确定没什么大事,回屋去了。
这一夜,程云归起了六次往外跑,习武之人睡眠浅,谁都没睡好,她每次起身往外跑时,千澄都从她后面走出来,给她打水,再清理她的作案现场。
辰时,虽然没有睡好,宁千暮起身去练剑,一大早在院内响着挥刀的声音。
程云归虚脱了,千澄给耳朵塞进棉花,被子包裹头睡觉,星鸣也醒来,虚弱地睁开眼睛,声音无气无力:“……水——。”
程云归猛地起身,走到星鸣前面:“你醒了?”
“水……。”
“谁?啊,宁千暮,她在练功,现在我也要去,你多休息啊,”说完,程云归给星鸣披好被子出去。
星鸣嗓子干的无法再多说几个字,视死如归地盯着程云归的背影,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一起啊,”程云归提刀冲过来,宁千暮接上她的一招,两人过招,刀剑相应的声音更大了。
两人都对对方的实力有数,没有放水,招招致命,剑花点点。
沈智念被她们吵醒,气得想出去破口大骂,但是想到昨晚自己投怀送抱,却被她宁千暮拒绝的事情,不敢出去再丢脸。
沈智念打枕头出气:“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有什么了不起,本小姐比你有钱,身份地位比你高,你还看不起谁?哼,本小姐哪里不好了!”
两人的练剑,持续了一个时辰,沈智念推门出来,她今日着一件白色轻纱羽衣,长发挽起,玉钗轻松簪着,高傲地抬起头,阿欢扶着她的手往外走。
“沈小姐,去哪儿啊?”不知情的程云归喊道。
沈智念猛地停下,又继续走:“去前院与家人一起用膳,你们自己去厨房解决一下。”
沈智念的头抬得跟高了,哼了一声,走出院内,程云归不明所以,想到件什么事,开心地说:“星鸣醒了。”
千澄在屋内,睡不着,也不起来,脑内不停地循环播放昨晚在青楼,程云归喝酒的画面,清晰到让他心烦意乱。
“疯女人,为什么想起她,为什么我昨晚给她一直打水?”千澄踢开被子起身。
星鸣本以为屋内没有人,听到千澄的声音,说:“千……水。”
“水……什么水,你要知道我不会给别人打水的,”千澄如雷暴跳,从屋内冲出去。
程云归去厨房拿吃的,宁千暮回屋内放剑后去星鸣身边,星鸣看到宁千暮,眼神充满了希望。
“水,给……”
“好,”宁千暮转身往茶桌走,给他倒了一杯已经冷了的茶过来。
星鸣全身没有力气,抬不起手,也不能起身,宁千暮抬他的头,给他喂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