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眼神触及到宁千暮的注视时,微微地心虚了一下,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被抓了个正着。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反而更加光明正大地继续着他的把脉。
“你有办法救活她吗?”宁千暮直接问星鸣,星鸣摇了摇头:“我连她脉搏都找不到。”
“师傅怎么了?”北杰走过来,看到她苍白的脸,害怕又担心。
千澄蹙眉,站在原地,没有走近看她,一手抓着手臂,牢牢地捏住,垂着的手握成拳,他的嘴唇在极力压抑着抖,只直直地看着她,恍惚又无措。
“北杰,”宁千暮拔寒剑,对准了北杰:“现在你能救她。”
北杰被镰刀吓到,却很快下定决心:“只要能救师傅,让我做什么都行。”
“好,你忍着,”宁千暮二话不说,寒剑划破了北杰的手臂,抓住他的手对准程云归的嘴唇。
鲜血流到她的脸上,宁千暮掰开她的嘴,确保北杰的血流进去。
画面实在是太过“美丽”,星鸣只得别过头去,不忍直视。千澄那苍白的脸已不似活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美感。一双无神的双眸宛若一潭死水,紧紧地盯着程云归,仿佛在看一个不可触及的存在。
北杰的血停了,宁千暮再割了一个伤口,北杰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程云归喂自己的师傅,但是宁千暮说了只有他能救,那他喂就是了。
极度的紧张又担心中,北杰似乎忘记疼痛了,逐渐苍白的脸,呈现贫血状态,却程云归还未醒过来。
直到北杰出血过多而倒下,宁千暮赶紧撕了自己的衣服,给北杰的手臂扎起来,避免出更多的血。
鲛人伤口愈合速度快,他的第一个伤口此时差不多没了痕迹,宁千暮将他抱到床榻上放下。
再过去给程云归把脉,虽然她对医术不了解,至少能分辨心跳速率。
程云归的心跳恢复正常的速度了,呼吸平稳,似乎在慢慢地好转。
冥珏微微发光,悄悄地给宁千暮道:“主上,其实鲛人的眼泪还有一个功能。”
“说。”
“珍珠能抑制人的武功,之前魔族打战时,产量珍珠,攻击天族,碾碎放入茶水里可完全失去武功和灵力。”
“之前在盛柒廷身上发现有半颗珍珠碎,如今已经没有了,星鸣血液被鲛人的珍珠侵蚀,所以失去了所有的武功。”
“你为何不早说?”宁千暮淡淡地看向星鸣,星鸣正在拿毛巾擦拭程云归的脸。
“……那时……不想说,”冥珏可不敢说自己想要让程云归死,然后再获得自由之身。
“如何恢复?”宁千暮也知道冥珏的性格,她本身就是一个邪剑,能坑则坑,能把人拉入深渊就拉入深渊。
“换血,方法困难,但是我们有千澄,鬼仙术传承者,不缺血量,只要时间足够,千澄给他输血,就可以让他恢复。”
听起来荒谬,却真的有说服力。
血液中的毒素就如同恶魔一般,难以彻底清除。而换血,就像是一场与恶魔的殊死搏斗,用新鲜的血液去替换那被污染的血液,为身体注入新的活力,让生命重新焕发光彩。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可寻。
宁千暮这才注意到千澄的不对劲,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