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叶梨拨了一个电话给齐越。

“哟，稀客啊。”齐越此时正在和纪琰臣商讨事情，瞧见叶梨的电话打了过来，扫了一眼纪琰臣，薄唇一张一合。

你老婆。

把手机放在桌面上，齐越开了扩音。电话那头，叶梨的声音十分清晰。

“齐越，我有事想问你，方便说话吗？”

齐越和叶梨大学才认识。早些年因为齐越林可在一起过，而且他也是纪琰臣的朋友，所以叶梨和他的交情还算可以。后来他和林可分手，这关系才慢慢淡下去。

齐越看了一眼纪琰臣，“方便，你问吧。”

“纪家和叶家抢的那个项目，很值钱？”

齐越缓缓道，“叶梨，这个项目涉及很多，不是用金钱可以估量的。”

顿了顿，齐越问她，“纪家问你了？”

那头的叶梨应该在车上，一路上还有鸣笛的声音，语调懒懒的，“是啊，催得紧呢，对于我们叶家可重要了，所以才想问你值不值钱。”

齐越忍不住看了一眼纪琰臣，他神色无常，似乎真不担心叶梨的心会向着闻家。

齐越：“所以你打算问纪琰臣要？”

“我脑子秀逗了吗？”叶梨吐槽，“当然是让我家纪先生好好把握，绝对不要给叶修那个败家子机会。”

齐越一时语塞：“……有眼光。”

“那是。”叶梨道，下了车，“我去见客户了，回聊。”

齐越：“好。”

挂了电话，齐越看向纪琰臣，调侃一句，“你家小娇妻果真是向着你。”

纪琰臣没说话。

叶梨对他无意，但她看得通透，也记仇。叶家对她自幼苛刻，当初也是因为利益逼她嫁给自己。如今那么多年了，叶梨早就把抚养之情还完了，自然是不会再在意叶家的未来。现在向着他，也不过是因为讨厌叶家而已。

见他没说话，齐越轻叹一声，“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不告诉她？”

扫了一眼桌面的钢笔，“叶梨记性不好，这钢笔是你十八岁生日她送你的吧？都六年了，也不舍得换。”

纪琰臣顺势看过去。十八岁生日那天，叶梨特地从学校翻墙出去找他，陪他过了一个生日，最后自己迷糊地睡着了。“这支顺手。”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作为纪琰臣那么多年的好朋友，看他这单相思的样子，齐越忍不住劝他，“叶梨这人没心没肺惯了。你如果不说，她可能一辈子都不懂。“

纪琰臣轻垂眉眼，神色很淡，就连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寡淡：“不着急。”

叶梨对他无意，如果挑明，他未必能和叶梨再这么相处下去。

一辈子那么长，他不着急。

*

纪老爷子生日这天，纪琰臣和叶梨一大早就开车去了别院。

别院比较远，开车快两个小时才到。车子拐入熟悉的门口，纪琰臣停好车，侧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叶梨。

昨晚叶梨熬了夜，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爬上床。今天又是早起，这会困得很。

“叶梨。”纪琰臣喊她。

没声，依旧睡得很香。

纪琰臣无奈，微微俯身，替她解开了安全带。却不着急起身，清灼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睡熟的叶梨毫无差距，樱唇微微张开，呼吸很浅。睫毛投下打在脸上，有浅浅的半弧形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