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青是听到皇上去了翊坤宫的消息才换下衣服准备就寝的。
没想到刚关上门,敬事房的人劈里啪啦的开始闹腾。
“小主,您睡的也太早了,好悬让奴才们错过时辰。”
徐进良一脸哭丧,菊青赶紧示意抱夏打赏,见到真金白银,徐进良才肯挑有用的说。
“青小主,今天虽说是您侍寝,奴才却不敢道一声恭喜。”
徐进良挥退左右的小太监,压低声音。
“不光是您抢了华妃娘娘的恩宠,皇上今日的心情本也不好,您就小心着点吧。”
能让徐进良感到气氛不对,想来皇上翊坤宫一行并不愉快,坐上凤鸾春恩车,菊青心里像有密密麻麻的虫子在爬,逼迫着她做决定。
寿康宫。
太后刚喝了药躺在床上,手中还拿着一本誊写的佛经,谨嫔这些时日经常往寿康宫跑,太后很是满意的夸她孝心。
“太后娘娘您还说您不偏心,往日里往寿康宫跑的妃子也不少,连带着华妃娘娘都送了名贵的毛皮,您哪一个看得上眼了?”
“华妃一进屋,哀家就觉得酸的慌。”
华妃即便有了协理六宫的权力,满心满眼的还是皇帝,也不知是不是好事。
“皇上谁也不宠,总归比一枝独秀来的好些,就是这后宫的子嗣太稀少了,还好有个莞贵人。”
太后露出笑意,说有谨嫔这么稳重的照顾莞贵人的胎准能行。
“哀家大概是真偏心吧,更喜欢谨嫔的稳重多些,她是个周全的,字写的也这么娟秀。”
借着烛火,太后拂过那小楷的锋芒,正如沈眉庄此人,并非可以任人拿捏之辈。
“可也正是那样的性格,哀家少了一个能治理后宫的帮手。”
竹息叹了口气。
“各人有各人的福分,太后就别操心了,这烛火太暗了,您还是歇歇眼睛吧。”
太后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竹息,却没有要就寝的意思,反而冷笑一声。
“黑天的烛火暗,白天的烛火亮,这是什么道理?”
“太后说的是五阿哥受伤的事情。”
太后足不出户,消息却从不会出错,皇上儿时缺少父子、母子情分,在这方面渴求又淡薄,被弘昼气的狠了,没把磷粉的事追究到底,但不代表她这个当太后的是瞎子聋子。
“皇后刚被敲打过,应该不是她才对,华妃连长春宫都没去,今日皇上也没宿在她那儿,更重要的是,咱们这位华妃娘娘是个汲汲营营之人。”
急功近利,所以不可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