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青设局时是希望莞嫔趁机争宠,也好抗衡皇后新扶持的棋子,谁知她甘心离场,她与年世兰谁也没讨到好。
皇上看见年世兰就会想到莞嫔的孩子,看到莞嫔又会想到丧子之痛。
说的再清楚些,皇帝舍不得莞嫔的皮相,又拒绝不了年世兰的讨好。
不能事事顺心,皇上亦不开心。
“皇上,若是觉得后宫中没有可心的人,不如从宫女中挑选两个?”
年世兰过来是皇后没想到的,不过还好事态发展尚在掌控中。
“不然,再同佳人共饮一杯?”
淳贵人巧笑盼兮,举起酒杯,“皇上,淳儿近来又长胖了些呢。”
皇上不由哽住,这和“三阿哥又长高了”有什么区别?
“朕瞧着你面前的葡萄不错,看上去很可口。”
淳贵人不解,“您面前不也有吗?”
“怎么皇上就想吃嫔妾的葡萄?”
淳贵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娇羞一笑。
“朕的意思是,你既喜欢吃,就多吃点,少说话。”
“啊……”
淳贵人不知道怎么惹了皇上不开心,小心的看向皇后求助,皇后皱着眉给她使眼色退下。
以天真单纯的印象获宠,等皇上腻歪了,难免落得和齐妃一样被厌恶啰嗦的下场,无论淳贵人和齐妃有没有区别,在皇上眼里便是没有,在皇后面前也不能有。
稍晚些,小厦子传来皇上召幸菊青的旨意。
抱夏喜上眉梢。“娘娘还是头宠。”
“皇上找我不过是闲时无聊罢了,我若去了就是只解闷的鹦鹉了。”
菊青坐在案前打缨络,顿了顿。
“你去回了小厦子,就说本宫身子不适,不宜面圣,还请皇上另寻佳人。”
欲擒故纵这一招甄嬛用的,菊青也用的,管不管用是一码事,不自轻自贱当成一个玩物是一码事。
抱夏应声回了皇帝,皇上说让菊青好好歇着,明个再来。
“这水仙开的好。”
菊青揉了揉眼睛,那群让她准备侍寝的宫人呼啦啦的出门之后,钟粹宫才清静些。
菊青摆弄起小桌子上新插的花瓶来。
内务府本以为菊青要承宠,特意叫人送来修剪有致的花枝,水仙味道难闻,若非费了一番心思搭配,是断断不会送到内殿的,菊青一开始也并没意识到里头有水仙。
“苟总管念着娘娘的好,这些日子对奴婢毕恭毕敬的。”
菊青勾了勾嘴角。
“她也不全是为了本宫这个人,还有本宫的恩宠。水仙再别出心裁也是有毒的,把这花送到外间去。”
“是。”
抱夏犹豫一瞬,端着花出门了。
门扉被夜间的晚风吹动,菊青头脑清醒了不少,迎着舒爽的天气,菊青披着外衣出了门。
风有些大,走到亭台之处菊青揉着提灯提的发酸的胳膊停下,湖心处的宫室灯火通明,菊青那盏微弱得小灯倒不那么必要了。
菊青吹灭烛火,独自靠在椅子上,享受片刻宁静,突然,一声戏谑的男声响起。
果郡王嘴里说着“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小王有礼了。”
“见过果郡王。”
菊青暗道冤家路窄,她从前还在想甄嬛怎么总能和果郡王幽会,现在不得不喊一声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