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行没有被厉鬼们撕碎，而是直接被它们架起，带到了那只特殊的厉鬼面前，就连铁链也不知丢哪里去了。

周围的其他人也一个都没有跑脱，全部都被厉鬼们抓住，带了过来。

“小帅哥…救命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救命！有人能救救我吗？”

求救声不绝于耳，江子行没有说话，他现在谁也救不了，包括自己。

试图挣扎，但是厉鬼的手就像是铁钳子一样，根本就挣扎不了一点。毕竟他的全身上下，只有眼睛是来自铁链鬼，其他部位，依旧是普通人。

十几个人，就像是过年待宰的肉猪一样，在那只咧嘴厉鬼的面前放成一堆。

咧嘴的厉鬼走到一个中年男人面前，慢慢俯下身子，凑到了他的面前。

闻了闻。

“啊啊啊！”中年男人张嘴大叫。

他看不见厉鬼，即便距离已经非常近了，他张嘴大叫的原因是心底里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消失在这天地之间，一种强大的吸力要将他从这天地间抽离一样。

江子行看见了，的确是一股强大的吸力。

鲜血源源不断地从男人体内被抽离出来，流入到厉鬼的鼻子里，紧接着就是脂肪，内脏…那鼻子好像是无底洞一般，什么都能吸进去，什么都填不满…

很快，男人就被吸成了一具干尸，被其他厉鬼给丢到了一边。

厉鬼走到了第二个人的身边，如法炮制，很快，第二具干尸也被丢了出来。

其他人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听到那嚎叫之后也都明白了过来，一个个害怕得不得了。

江子行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已经无能为力了，未来的规划、孙小敏的营救、普通人的保护…他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只能静静等待着，等待厉鬼过来将他的血肉吸干。

厉鬼吸食完了第二个人，然后继续向第三个人走去…从江子行身边走过，他很幸运，没有成为第三个。

这只厉鬼走过去，直接将旁边的厉鬼们撞开，厉鬼没有阶级和礼让的思维，不知上下。

被撞开的厉鬼又撞向了其他厉鬼，一个撞一个，若是俯瞰下去，此时厉鬼们之间的碰撞行为颇有一种打桌球的即时感。

不难理解，它们没有思维，没有感情，能动，但是是死物。

撞击传到了江子行这里，抓住他的两只厉鬼被撞了个踉跄，连带着他也被拖行了几步。

“当啷”有个东西从江子行的身上掉了下来。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一面铜镜，就是从方蒙手上夺下来的那块铜镜。

这面铜镜他不知道如何处理，索性就别在了后腰上，时间一长竟然都忘了。

对了，铜镜！

江子行望着地上的铜镜，一瞬间又燃起了希望。

方蒙当初就曾想用这面铜镜收服铁链鬼，却没想到铜镜被自己给抢了下来。现在要是用这面铜镜去收服这只厉鬼的话…

江子行犹豫了，现在他连这铜镜的用法都不知道，而且就算能吸收一只鬼又能怎么样？这里可是有几十上百只厉鬼，一面铜镜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忽然，江子行灵光一闪，直接闭上了眼睛，再不去管耳边其他人的求饶和哀嚎，直接意识内探脑海。

他的脑海中还有一面一模一样的铜镜，而且这面铜镜还可以每天回答他一个问题，现在这种生死关头，正是使用铜镜的最佳时机！

铜镜在脑海中悬浮着，镜中人影模糊，似乎早就在等着他的到来。

江子行毫不拖沓，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就直接上前询问道：“这些厉鬼的详细信息？”

问题问得十分模糊，江子行已经摸清楚了如何和这面铜镜沟通。尽量问得模糊一些，铜镜说出来的信息或许就会更可能地多一点。

哪怕只多一句话，或者几个字都是好的。

铜镜中的人影略有迟疑，然后说道：“黑雾鬼，没有眼睛，可以营造适合自己的黑雾环境，在黑雾中可以分出分身，本体和分身靠嗅觉来搜索人类，最终由本体吸食血肉。”

“弱点是鼻子。”人影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说完，渐渐消失在铜镜中。

原来是这样！

江子行恍然大悟，原来这里自始至终就只有一只鬼，就是黑雾鬼！而那个吸食人类血肉的厉鬼，就是黑雾鬼的本体，其他的都是它的分身！

回想之前种种，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为什么自己刚上高架桥的时候，本来什么都没有，后来却无端多出许多厉鬼？

为什么魏光死守公交车，被耗到了体内点头鬼复苏，逐渐取代了自己，而厉鬼的数量却一直不曾减少？

为什么这只厉鬼会离群行动，还会主动去打破窗户？

为什么其他的厉鬼碰到铁链就直接化为黑烟，而这只厉鬼却敢直接手抓铁链？

从头到尾，只有一只鬼，它才是源头！

就在江子行彻底明白，消化着之前种种疑问的时候，没注意到铜镜中的人影去而复返：“别用那面铜镜。”

“不用？”江子行刚刚听清，就见人影再度离去。

来不及多想，江子行连忙退出了内窥状态，回到了现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