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根据X光机的显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已经越来越像人类,骨骼,血液,器官变的一模一样,再也分不出彼此。”
一个老学究道:“那这样的话,我们的军队开枪之后,射杀的是一个仿生人,还是一个完整意义上的人呢?”
“董老说的很有道理,刚抓来的几个试验品已经有了人类的情感和自主意识,那在法律上,这就是一个自然人,我们是否要给他们开具新的身份证明,让他们合法化呢?”
“我觉得,首先应该停止射杀,我们说不定正在扼杀一个新的种族,而这个种族极有可能和我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不同意王教授的观点,这么多的人数应该先清除一部分,把他们限制在一个范围内再做处理!”
“李教授,如果是你妈也在清除的一部分,你还这么说吗?”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他妈是假的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设想一下,假如你面前有两个妈,真妈下一秒咽气,假妈还好好的,你说,杀不杀?”
“你他妈比喻的真恶心,你到底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眼前的你妈有可能拥有你们的部分记忆,也就是说,她是你妈的分身,也是她在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你这个时候,还认为应当清除一部分吗?这一部分是随机清除,还是定向清除?”
“……”
楚九听到这里,心里一阵绝望。
和一脸纠结的胡市长打个招呼出了大楼。
特警大队长邢克明凑过来,不满道:“专家们脑袋被驴踢了吧,这些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正在入侵和吞并我们,正在肆无忌惮的伤害着民众,竟然还想着保护他们!脑残吧!”
楚九怒道:“在这里完全是浪费时间,你留守吧,我要带队撤离。”
“别啊!我跟你一起走!”
“你走了,临时政府就没了,不能让这盏灯熄灭。”
邢克明无奈道:“好吧,你们小心些,保持联络。”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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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区一个破旧的巷子尽头,有一间狭小的屋子,住着一个独居老人。
白发稀疏,满脸皱纹。
经常用所剩无几的牙齿念叨着没人懂的话,神神叨叨的就是一整天。
他从不和人对视,眼睛只看着地上。
要是有个空瓶子,废纸箱,他老眼昏花的眼睛会瞬间亮出一丝光彩,然后哆哆嗦嗦的弯下腰,捡起来放进身后的编织袋里。
周围的邻居被他的自言自语屏蔽,没人能和他说上一句话。
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后,他的“影子”也活了过来。
老人眼睁睁的看着他出现,看着他坐在床头,像一台没有启动的机器一样沉默寡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的启动,看着老人,嘴里发出丝丝的声音。
老人害怕极了。
他以为自己就要被吃掉了,可是两天后,它用和他一样的声音和语言说话了。
神神叨叨的,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老人笑了。
他已经不记得多久没和人说过话了,那个晚上,他一股脑的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都说给它听。
天亮之后,两人成了朋友。
别人不敢出门,老人敢。
他出去翻捡垃圾,它跟在身后帮忙。
老人回来煮些清水面条,再加两根菜叶,分它一碗。
它就用为数不多的牙齿艰难的磨着,咽着,老人指着它哈哈的笑。
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傍晚,老人收拾好碗筷就躺下了。
老了, 精力便不够用了。
他躺在小床上,闭着眼絮絮叨叨的继续给它讲故事。
从小的时候开始讲, 一直讲到上学,讲到毕业,工作,娶妻,生子,然后丧偶,独居。
它站在床侧,眼中露出思索。
在它的身体一侧出现一个气泡,能将矮小瘦弱的老人一下子包裹进去。
但是它却没有,而是静静的听老人讲述。
讲欢乐的事,讲悲伤的事,讲遗憾的事,讲一切过去永远无法回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