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视角写番外,你们更喜欢哪一种?)
战南初哄好哭闹的二宝,转眼又眉眼温柔的摇着大宝摇篮哄他睡,待到他们都安静,他才手下不停写着今日的记事,
桌上的本子足有书本一般厚,瞧着便知记事的日子已然不短,
本子泛黄,一页页记录着他所有过往:
庚宏十七年,西北首战大胜,父亲将自己的重剑插在那片将士们洒满热血的土地,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父亲在那么多人面前掉眼泪,母亲抱着我同样哭的泣不成声,
几万人的牺牲,终于换来了短暂的和平,我亦忍不住胸腔滚烫,
庚宏十八年冬,父亲摸着我的头悄悄告诉我,我将来定会是下一个他,
因为我的枪舞的极好,已经可以同军中父亲的年轻小将平分秋色,那时我还对未来,充满期待,
庚宏十九年初,父亲再一次扩展了版图,也终于将突厥赶回了山的另一边,
军营彻夜狂欢,父亲喝的酩酊大醉,笑着将一枚小小的玉佩塞给我,说他给我寻了一门娃娃亲,
我虽不懂什么意思,但我当时只觉得没有什么会比我掉了两颗牙这件事更重要,
庚宏十九年冬,父亲欢喜的拿着京中传来的折子同母亲炫耀,话里话外都是对那座上之人的敬重,
母亲隐隐不安,父亲却抱着她安抚许久,我瞧着腻歪,便跑去雪地里舞枪,
庚宏二十年,我军大胜,父亲接到了回京述职的折子,逗趣说以后叫我一人在这边疆守着,他就要领着母亲回去安享晚年,
那时我当真还生气许久,后来想想,只恨自己当初没能拉住他,
庚宏二十一年冬,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大雪一连落下两月,整个军营见此严阵以待,这样的天灾,突厥人想活便只有战争,
不出所料,山上涌下密密麻麻的人,我杀得眼红,耳边突然听到有人大喊父亲的名字,
我的一声惊叫没能挽救父亲倒下的身影,更是叫对方的首领发现了我的踪影,
回神之时,我的身前已是母亲跪地的背影,鲜血溅进我的眼,那一刻我只觉,天崩地裂,
一夜之间,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剩,只余恨。
转眼十二岁,我看着这一派祥和的边境,冷笑不止,
死去之人被追封官职,他最信任的兄弟却到死都不肯查明他真正的死因,
可笑,可悲,父亲,你可恨?
庚宏三十一年春,我故意饮下他递来的带毒之酒,我暗自想,快了,这些年的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就快要有结果,
果然,毒酒饮下,他再不对我设防,短短两年,我借着他信任之人的名义肃清朝堂,架空权利,
大仇得报之时,我仍记得他愤恨的问为什么,
我也想问,父亲那般信他,他又是为什么?
龙宁一年,小皇帝上位,大仇得报的我已觉活着无趣,这世上已经没什么值得我眷恋的东西,可我不想父亲的心血付之一炬,责任在肩却又生无所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