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量屋内人的同时,喜床上的人也适时偏头看向倚门而站的少女。
少女身着黑色锦缎长袍,领口与袖口绣着细密的银丝边,
腰间束着简单的玄色宽带,上面隐带血色的古玉却昭示着她的身份怕是不凡。
如墨的长发高高束起,只用一根简单的乌木簪固定,
许是因为年纪不大的缘故,鬓边的碎发散落,倒是更添几分不羁。
脸上未施粉黛,眼如寒星,身形也近乎与寻常男子媲美,着实少见,
这般冷艳却又英气的美,除了那位,便也再无旁人了。
“这里是哪儿?”
超凡脱俗的画中人儿开了口,竟是比之自己想象中的声音要温柔几分,
梦娇不由挑眉,将双手置于胸前,靠着门等待南箫回归的同时,看向眼前故作失忆的某个任务目标。
“翠云峰,青云寨。”
一袭红衣的少年闻言蹙起那英挺的眉宇,微微上挑的眼尾此时因为迷茫而自然下垂,薄厚适中的唇也微微抿了抿,
半晌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已然停止渗血的伤口,清朗出声,
“敢问两位,那我,是谁?”
比之察觉到某些隐匿角落异常依旧淡定的梦娇,钱坤此时的心情可谓是操蛋,
眼前人他就算再傻,可他本就是皇城出逃后才投奔梦娇的人,自是知道当今龙椅上那位是哪般长相。
眼前这人的轮廓和眉眼,与那位,少说也有五分像。
他们这一次回京本就是老皇帝图谋不轨的传召,现在倒好,好心平个山匪还遇到这么个烫手山芋。
不过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他问他自己是谁?他失忆了?
嘿~失忆好啊,失忆好......
想到此,他正准备找个借口就开溜,却不想他身边一贯沉稳的老大却突然抽风,说出的话险些让他当场去世。
“哦,你是我未过门的夫君...”
我敲?
钱坤转头,一脸惊诧地看向梦娇,试图挤眉弄眼提醒自家老大,
这个不可以,这个就算再帅也真的不可以......
却不想,梦娇见他捣乱,随手便将他推出了门外,顺便将门还关了个老紧。
南箫回来的时候,拿着一小片衣角和一张人皮面具找了两人半天,
找到钱坤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在一个房子不远处来回徘徊。
“老大呢?你在这溜达毛啊,饿死了,赶紧搞完下山。”
钱坤伸手将她拦住,忙抽过她手中的东西打开看了看,
待看到衣角那熟悉的云纹,心中最后一点点的侥幸也歇了,麻溜的起身朝房间跑去。
“老大在里头,等着,我去叫她。”
这下子,轮到南箫拉人了,
就钱坤那小身板儿,南箫一米八八的大个一手就给人捞了回来,
“老大干哈呢?你别害我啊,让进吗?”
钱坤啪啪啪的拍着她,难得急的眉头都皱巴在了一起。
“松手松手,再不进去老大就真要美色上头睡皇子了。”
南箫闻言直接又将人捞了回来,赶忙出言确认,
“就克扣咱军粮那老皇帝的儿子?好看吗?不行,别拦,老大有分寸,再说了,就是皇子,咱老大睡他一下怎么了?”
屋外的两人吵吵闹闹,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屋子里正在心理博弈的两人。
从梦娇说出他是她未过门夫君的那一刻,那端方清雅的公子耳根便已红透。
本是不想对方掺和进这皇储之争,谁能料想到她竟如此不按情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