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李珍熙去了别的寝室住,孟夏和张欣在寝室,熄灯前张欣还和孟夏嘻嘻哈哈,熄灯后张欣还是有些紧张:“你说明天不会发生什么吧?”
孟夏坐在床上靠着墙,看着外面的月亮:“阿震的计划确实也挺靠谱的,有哥哥在,我觉得他可能会再准备一些细节问题,应该没什么事。”
“孟夏,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你不怕吗?”
“怕啊,我怕会连累哥哥,连累你们记过。”
“我是说,你怕不怕他们明天会打你?”
“啊,那我不怕。”孟夏从小经历过太多这样的“场合”了,妈妈经常不由分说的因为一些事情在马路上或者商场里对自己拳打脚踢,身边的路人也好,或者当时和妈妈一起的朋友也好,越劝妈妈,她打的越凶,有几次还会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下给她下跪。因为是妈妈,自己没有办法还手。
这次的事,孟夏其实还挺庆幸,她可以还手,而且身边有朋友保护自己支持自己,这也是她喜欢独自一人去另一个陌生城市上学的原因,原来觉得哪怕只有自己,她也会过的很快乐,更何况现在,自己收获了这么多的朋友,有时候孟夏恍惚间,都会怀疑这会不会是一场梦?醒来还是在自己的家里,有时候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头顶还是寝室上铺的床板。
原来每当妈妈打她或令她难堪的时候,她就会想起爷爷奶奶,那是孟夏的精神支柱,现在不开心的时候,她不用刻意的再去想谁了,自己在乎的人都在自己身边,看见他们就很快乐。
无论明天结果好与不好,其实都没什么可怕的。
孟夏原来自己浑浑噩噩惯了,忽略了生活中的很多事,自从到了这里,尤其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她感觉自己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虽然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自己还是不那么懂,但是不像从前那样了。
孟夏觉得张欣可能是有些“害怕”吧,不然不会这么问自己,便问张欣:“你害怕吗?”
“我害怕啊,我在这躺着,就想挺多,要是明天出了什么意外,老张和我妈妈会不会哭?爷爷奶奶会虽然不怎么管我,但我也想知道会不会为我哭啊?”说着说着张欣就哭了起来:“你说我,老张给我送到这就是不想我和外面的社会人有联系,到了封闭学校好好学习,这可倒好,反而惹一炮大的,你说我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招事’体质啊,我可冤死了。”
张欣哭哭啼啼的,配上她家里那边的口音,虽然说的很悲伤,但是听着却很想笑,孟夏回想了半天,见过的安慰人的各种方式,但又觉得不适合现在,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说道:“要不你下来和我一起睡吧。”
“行。”张欣二话不说从上铺就下来挤到了孟夏的床上。
张欣靠过来的那一刻,孟夏感觉有些上不过来气,她觉得自己要窒息,强迫自己冷静,闭上眼睛,全都是妈妈打自己的样子,耳边都是妈妈喋喋不休咒骂自己的声音。
孟夏觉得到了自己的极限了,突然坐了起来,张欣本来快睡着了,被吓了一跳:“卧槽,你梦游啊。”
听到张欣说话,孟夏突然就安定下来:“咱们换个位置,我想去洗手间。”
“大姐你想去早说啊,吓我一跳我以为你要跳出去呢。”
“不好意思啊,你先睡吧。”
孟夏开门走了出去,想去自习室待一会,自习室开着灯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孟夏不敢进去,只能在门口等有要进去的人和她们一起进去。
等在门口的时候,看见从楼下上来一个女孩,扎着马尾,高高瘦瘦的,可能是上届或者上上届的学姐,背着个书包,书包上挂了好几个玩偶挂件,走起路来,玩偶挂件好像会跳舞一样。
孟夏心想,这么晚还回寝室,又看着玩偶出神,看着玩偶们“蹦蹦跳跳的样子”,心情都愉悦了起来。
那个学姐向孟夏的方向走了过来,大概是觉得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看,有些冒昧,孟夏不好意思的对她笑了下,又低下了头。
“你是孟夏吧?”
“我是。”
“呐,省事了,走,去自习室说。”说罢也不等孟夏回复,背着书包就往自习室走。
孟夏就只好跟在后面。
到了自习室,那女孩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扔,整个人转身一跳就坐在了桌子上,说道:“我还想去你寝室找你呢,我在家打游戏呢,老纪非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安慰安慰你。”
“老纪?”孟夏不知道谁是老纪。
“哎呀,就是阿震,他姓纪,哈哈这个傻子,追了你那么久你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哎呀笑死我了。”
原来她就是是阿震那天说的“母老虎”,看着学姐,想到这个词孟夏不由得一笑。
“那小子是不是没和你说我好话。”
“没有,说你对他很好。”可能是怕对方误会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好久没见过了,今天学校组织出去,才见到的。”
“我知道你们出去的事,要不是今天我们队有比赛,我就去了,对了我叫周玲玲。”
孟夏不知道是什么比赛,她很少主动问对方事情,见周玲玲没往下说,她也就没有再问。
“阿震是不是说我是母老虎了。”周玲玲突然凑近孟夏问了句。
孟夏条件反射的往后动了一下,连连摆手说:“没有。”
“哎呀我就说说嘛,看给你吓的。”
“你这么小的胆子明天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