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到了爸爸妈妈,他们神情忧伤地看着她,如往常般不说话。
她大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越说越难过,越说越奔溃,直到被过来寻找她的亲戚叫醒。
那天之后,她有了自己生存方法,别人欺负她时只是忍受,很麻木地忍受。
所以老板骚扰她时,她一如以往的选择忍气吞声,王桂芬对她颐指气使时她也是以沉默应对,史大龙出轨她更是连半句脏话都没说。
对她来说忍受已经成为了习惯,成为了她生存的方式,只有忍受才能避免遭受到更大的伤害。
可当面对老板那赤裸裸的眼神时,她脑中的弦突然嗡的一声断了。
她听到冷酷无情的声音从自己的嘴巴里说出来:“那天你说买房子给我住的事情,我用手机录下来了,如果你再骚扰我,我会发给你老婆,我不仅发给你老婆,我还会发到社交媒体账号上,让您出出名。”
听到她的话,老板的脸上闪过错愕和震惊,似乎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的心底生出股从未有过的快意,原来日子也可以过得这般快活。
退出老板的办公室后,她整个人有种释然感,好像某种长久束缚她的枷锁没有了。
“周日的时候我会去签离婚协议书,史大龙这个人反复无常,现在还不确定能拿多少。”长久默然后,夏玲儿回了米蓝的话。
米蓝问道:“要我陪你去吗?”
夏玲儿轻摇下头,屋内流出来光映在她柔和的面孔上,氤氤氲氲的。
“我想自己去面对。”她缓缓地说道。
“成。”米蓝低头咬下块大西瓜,挑开话题说道,“玲儿,你说我养只小狗和小猫怎么样?”
“好啊。”玲儿笑了笑,“我小时候也养过条小狗,每次放学回家,它都会早早地跑到村口等我,它的尾巴很短,摇起来很好玩。”
“只是后来……”她的笑容忽然淡了下来,“它生了场病,我没钱医它,死掉了。”
翌日,米蓝撒着悲伤青蛙的绿色拖鞋,从三楼走了下来。
她的眼睛半阖着,头发乱糟糟的,只是简单的洗漱已让她精疲力尽,每到夏天她就容易犯倦。
北城的老中医说她气虚,调理了一阵后还是那个死样,她也就不管了。
厨房内传来豆浆的香气,以为是玲儿在做早餐,米蓝边做甩手运动边走过去,待看到是肖加南时本能地爆出一句:“卧艹!”
看到米蓝呆呆傻傻的模样,肖加南勾住唇说了句:“早!”
跟米蓝废了半截的模样比起来,他显得要有精气神多了。
米蓝尴尬的脚指头都蜷缩了,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挫。
手臂继续甩起来,她故作淡定地说道:“真上我家做饭来了啊?玲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