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种想原地去世的窘迫感,侧过脸企图让几人忽略她的存在,可地上泼洒的奶茶实在太显眼了,更显眼的是她那双悲伤青蛙的拖鞋。
绿色吊带女孩一眼将她认出来了,未停下脚步,只是轻笑着同金苗苗说了句:“你说他图什么啊?”
金苗苗回了一句:“新鲜呗,听说是白月光,可不得走哪都带着。”
绿色吊带女孩嗤笑:“真有意思,男人似乎对白月光格外的怀念,真要娶到手跟其她女人没什么两样。”
“可不是,这才两个月,再过段时间看看。”另外个女生搭腔,语气带着点微不可察的讨好,“琳琳,你看她那身衣服和鞋子,真不是一般人能穿出来的。”
“我看你穿的也不怎么样。”绿色吊带的女孩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几人从米蓝的身边走过,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瞧她一眼,只有朱毛毛在转弯的时候,忽然回头看了她一下,狭长的眼眸如一汪寒潭深不见底。
直到人消失了,米蓝还站在原地,旁边的工作人员看她怔怔发呆,小声地提醒:“小姐?”
“啊?奥!”米蓝回过神,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对不起啊。”
工作人员被她逗笑了,指了指正在清理的保洁说:“麻烦您往旁边挪点地方。”
米蓝再次道歉,冒冒失失地往后退了一步,也不知怎么的脚底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今天真是衰到家了。
“在驾校也没见你这么笨。”身后传来脚步声,朱毛毛皱着眉将她从地上拉起,掏出手帕递给她,“肖加南了?”
手帕米蓝没有接,跟他拉出距离说道:“他身体不舒服,谢谢你。”
朱毛毛的头发被精心打理过,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穿的也不像驾校那般随意,但笑起来更惹人厌了。
“她们说话就那样,不用放在心上。”他说。
米蓝点点头,不想多做纠缠,拎起地上的东西就走。
她知道这些人看不上她,就算她去理论,得到的也只会是嘲笑,人家不会高看她三分。
就像徐林东,当初也觉得她配不上肖加南,即使是她的父母,也觉得他们门不当户不对。
好像只有她和肖加南在认认真真对待谈恋爱这件事,所有的人都不看好。
很多时候人都需要有认同感,米蓝发现自己也庸俗上了,在意起这件事。
原本还怎么放在心上,被翻来覆去的说,她竟有那么一瞬间也觉得她们说的很对。
光可鉴人的电梯印着她的身影,具有海岛风情的椰树衬衫和大裤衩子格外的清晰,怎么就丑了?
凭什么说她的衣服丑?
在认识肖加南之前,她一直这么穿着,身边从来没有人说她的衣服丑,同事朋友都说她的衣服很有个性,看着就是个活泼的人。
米蓝发现自己对这件事挺执着的,那些人高高在上的语气神态没有伤到她,反而对说她衣服丑这件事耿耿于怀。
最为悲剧的是,肖加南也说她穿的丑,一段感情的破裂开始,往往是从挑剔伴侣的着装打扮开始。
也许像那个姑娘说的一样,再过两个月,他们之间的爱就消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