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彪哥?”
“咱们县城最厉害的大哥,听说手里有四五条人命,好几条街的商铺都要上供,他怎么跑咱这来了?”
村民们后知后觉,颇为担忧,“他手下该不会报复咱们吧?”
“怕个球!”村长吐口痰,“你们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啥?”
“十里八乡,加上附近县城的地头蛇,全被请去了十里营。”
“嘶……”
“估计这个彪哥,提前收到消息,准备跑路,却跑咱这来了。”
“那怎么办?”
“车匪路霸击毙一人,奖一千,这个彪哥,送派出所怕不是值上万!”
“同去同去!”
……
十里营。
余家村南部,窑坑。
众多壮汉端着铁锨,拉起隔离线。
数不清的乡民和菜贩子,或扛着长筒,或拎着车摇把、大扳手、老虎钳,近距离围观。
窑坑边缘,左侧是挤在一起的车匪路霸,右侧是乌压压的地头蛇。
余阳裹着军用棉大衣,戴着火车头帽,手里握着小喇叭,“我只问你们一句,豆苗是谁抢的,车轮是谁偷的?”
现场静悄悄一片。
“你们知道,这是十里营,92年平东湖一战,也没见有谁追究。”
话音落下,壮汉开始往坑里丢人。
“余老大,我们是第一次拦路,真不知道啊!”
“余大当家的,我们只在小县城混,从没招惹过十里营。”
“我不想死啊!”
“我!我知道一个偷车轮的团伙,他们老窝在台前镇,领头的叫王麻子。”
余阳打个手势,招商办主任立马召集人手,直奔台前。
……
平东县。
“领导,十里营那边把事闹大了,好几个地方打来电话。”
“多大?”
“抓了许多车匪路霸,还有各区域的地头蛇,十里营那边把他们聚集在砖窑挖土的大坑旁,已经动锨。”
“卧槽!”
“不过,车轮子在台前找到了。”
“都这时候了,还什么车轮子,不车轮子的,先把事平了。”
……
嘟、嘟嘟……
十里营砖窑的土路上,传来阵阵警笛声。
十辆小挎斗,五辆小警车。
后面还跟着三辆熟悉的军卡。
余阳环顾露出喜色的车匪路霸,还有劫后余生的众多地头蛇,颇为遗憾。
“大意了,没想到他们来这么快。”
“这次就先饶了你们,再有下次,我带你们去黄河边!”
众人皆恐。
……
很快。
地头蛇们通过乡民的议论声,听到了一条条令人头皮发麻的消息。
某位老大,死在了粪叉之下。
某位大哥,一头栽进化粪池。
某位狠人首领,连同俩小弟,被车撞死了……
一夜之间。
风吹十里八乡,带走了十五六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几个轮子,引发的血案啊!”
周校官下了车,颇为感叹。
随后示意手下的绿衣们,配合警察处理后事。
县所长点头表示感谢,回头拿起小喇叭,“把那些车匪路霸抓起来,反抗者当场毙了,其余无辜群众,尽快离开现场!”
中午。
县电台:“昨晚,我县展开新一轮严厉打击车匪路霸的专项整治活动……,确保了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
……
傍晚。
小洋楼。
“余村长?”
“在呢!”
“县里为了帮扶本地企业,划拨了三辆桑塔纳给三元农业。”
“啊?”
余阳走出一层客厅,抬头便看到之前丢了轮子,后来又装了轮子的三辆九成新桑塔纳,并排停在院子里。
车牌已经换了。
这算啥?
尾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