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家属问她:“你这样一个人不行呀,孩子他爸呢,得进来跟你换换啊。”
“就是啊,你看你热得满头大汗的,别把自己累坏了。”
“我们孩子爸就在门外,孩子有事我们两个就可以倒换倒换,你这样不行啊。”
虽是深夜,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病房的家属们你一言我一语,哪一句都让路瑶难过到窒息。
是她让航林走的,她不知道航林现在干吗,只知道他不会回来了,因为他没发过一个信息,没打过一个电话,连晚饭都是路瑶自己叫的外卖。
她一一谢绝了别人的好意,解释道:“他爸爸晚上有事还没忙完,再说孩子也不找他。”
“什么事比孩子生病还重要啊,你这得说说他。”
“是啊,你太能干了也不行,得让男人多付出点,孩子是两个人的。”
“该用就用啊,孩子跟他姓干吗不让他受这个累。”
大家似乎都知道航林的不靠谱,想把怒气都撒出来一样,路瑶何尝不知道,但她又感觉跟航林的距离越来越远,她明明想证明给航林看自己一个人可以,自己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她又想万一航林是去挣钱了呢,不想耽误他挣钱。
她自己仿佛被一个巨大矛盾体吞噬了。
这一夜,每一秒都是煎熬。路瑶刚刚把孩子哄睡,想看会书,孩子就醒,到了下半夜是孩子睡了,她在床边侧身想睡会孩子又醒了,路瑶想只要孩子没事,自己遭多大的罪都是无所谓。
终于熬到了第二天清晨,航林顶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来了医院,他似乎也是一夜没睡。
路瑶就这样在病房里陪着孩子,边陪边看书,还有一个月考试,她还不想放弃,毕竟坚持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她连觉都不舍得睡。
当科室主任来查房时,更加坚定了她的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