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瑶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被生活推着向前走,她没有因此放弃生活,她深知不能放弃,因为她坚信有一个人会等她的绽放,那个人或许是父母,或许是自己,或许是妹妹或者孩子,也或许是一个冥冥之中注定的什么人也未可知。
晚上,她路过一处每日必经的岔路口,那里经常坐着一个行动不便的老人,他们每天都会擦肩而过,但从未打过招呼,只是今天,她回家时,只有一个空空的破旧的椅子孤独地在路灯下,长长的影子把路瑶的孤独也拉得那么长。
他是谁,她怎么知道呢?只是她知道那么久,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就像生命里的一个不太起眼的标点符号一样,静静地构成了习惯的一部分,突然没有了,却像少了些什么,那种突然的失去,突然的失落或者说突然间一个细节的改变,让路瑶默默感到不适,泪水瞬间就溢满了眼眶。
他可以不重要,但是他出现在生命里就是也是一种特定的安排吧,这种习惯都会让路瑶怅然若失,那航林呢,她习惯了家里有一双扔得乱乱的拖鞋,习惯了收拾残局,习惯了他的好和他的孽,还有她最难以想象自己会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床上卿卿我我。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呢,她还要去适应谁的下一个十年呢?
想想就觉得可怕,她走不出来,画地为牢,把自己禁锢住了。
可惜航林再也不会牵她手走在马路上,揽着腰,还会偶尔偷偷突然亲她一口,那种幸福感她只能沉浸在对十年前的追忆里了。
到家了,看着航林最近这样积极地表现,她也不想多问多想,太累了,不如就活好今天吧。
航林依然不给她钱,她也不知道他的钱是如何收支的,她只能想,这是上天在提醒自己,一件事的出现一定是告诉你要注意些什么了。
是了,她把航林的事捋了一遍,突然发现他虽然智商情商高,但财商低得可怕,她要把这个教训收集起来,教育孩子,一定不能如此。
她全力保护一个爸爸在孩子心目中的形象,尽量不揭穿他的不堪和谎言。假期她给孩子培养理财习惯,经过一番心理建设后,两人达成协议,就从卖气球入手。
从网上买了一堆气球,在家充好了,由大嘟拿着去附近的广场卖,她又半搞笑地在大嘟的小书包上贴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太能吃了,妈妈说,养不起,自己赚奶粉钱”,吸引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