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生海生活的第三百年。

鹿羲梧已经熟练掌握各种抓鱼的技巧。

她只需要站在海边，赤红的眼睛轻轻在海面一扫，便有小鳕鱼乖乖浮上来。

小雪狐扑到水中。

饱餐一顿。

鹿羲梧下水把雪狐拎出来。

“你又长胖了，我真的要让你少吃点了！”

雪狐不满挣扎起来。

甩了少女一身的海水。

鹿羲梧捏捏他的耳尖，把他按在沙滩边的躺椅上，烘干他细腻润滑的毛。

雪白的绒毛瞬间蓬松。

雪狐抖了抖，又撒丫子跑出去。

鹿羲梧无奈摇摇头，在躺椅上躺好，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不一会雪狐叼着一枚小贝壳回来。

鹿羲梧伸手接过，放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好生保管起来。

盒子里放着一堆贝壳。

全是雪狐叼的。

雪狐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鹿羲梧一挥手，把茅草房变成了一座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的水晶房。

神似当年的妖宫。

雪狐撒欢地跑进去。

鹿羲梧宠溺地望着雪狐，摇摇头：

“慢点啊，阿伶，别把自己撞到了，撞疼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话音未落，屋里“砰”的一声。

鹿羲梧失笑。

信步走进屋子内，果然看见雪狐四脚朝天，眼睛变成蚊香状，一直转圈圈。

“笨死了。”

鹿羲梧抱起雪狐，揉了揉他的脑袋。

雪狐嗷呜一声，往她怀里钻。

尾巴像小狗般晃个不停。

鹿羲梧盯着他的尾巴，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眼睛弯成月牙，满满当当装的都是小狐狸。

她想，

要是永远这样下去就好了。

*

鹿羲梧像往常般洗浴了之后，只穿一缕轻纱，便把小雪狐抱进怀中，相拥睡去。

雪狐的尾巴格外绵软。

每晚睡之后，都像睡在了软绵绵的云层里，让人飘飘然，不愿醒来。

夜逐渐深去。

鹿羲梧睡得有些不安生。

原本应该软绵绵的尾巴，今晚摸着格外的硬，并且还沟壑分明，富有弹性。

还很滚烫。

她睡觉时兔耳朵总是收不住。

如今她感觉她的耳朵尖尖被轻轻地捏着，脸颊上还若有若无地蹭过柔软温热的东西。

她嘟嚷着推了一把：

“唔，阿伶…别闹了。”

动静顿了顿。

随即她被掐着腰，按进一个滚烫的胸膛中，灼热沉睡的呼吸在她耳边喷洒。

“姐姐…”

“姐姐，对不起，我实在太想你了…”

“姐姐我真的好想你。”

嗓音暗哑不堪。

鹿羲梧蹙了蹙眉，到底是困得厉害，眼皮上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她手被按在软榻上。

灼热绵软的吻落在她颈边。

她下意识绷紧身体。

“姐姐…”

“好想你…”

黑暗里她听见一阵低低的吸气声。

她蹙了蹙眉心。

月光撒进窗户，将交叠的人影拉长，投在水晶的地面，勾勒出一室缱绻的光。

纱帐摇晃。

有力的臂膀将她揉进怀抱中，狐尾缠着她的腰，几乎要把她揉进血骨中。

低哑的嗓音带着诱哄：

“姐姐，抱紧我。”

“不要摔到了…”

…

一夜。

第二日清晨。

鹿羲梧揉着腰，怀疑的目光第十次看向床榻上窝着的雪狐。

昨晚上…

是梦？

雪狐抖抖耳朵，一脸迷蒙地睁开眼。

鹿羲梧揉了揉他的耳朵，低声道：

“阿伶，你再睡去，我去洗个澡。”

雪狐懒洋洋晃了晃尾巴。

鹿羲梧泡在池中。

借着水面看着自己的身上的痕迹，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这些是她弄的？

还是雪狐？

鹿羲梧怀着怀疑的心情，走回了屋内。

雪狐正在高贵优雅地享用着他的早餐，毛茸茸的大尾巴悠闲地晃荡。

鹿羲梧啜口茶，淡声道：

“阿伶，你可会化形？”

雪狐头都没抬一下，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她。

鹿羲梧：“……”

鹿羲梧捏捏眉心。

罢了，她居然会有这般荒谬的想法。

雪狐不过是一只比较通人性的普通狐狸，连灵气都没有，怎么会化形。

她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