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坦荡荡的一番言辞,顾倾禾不知信了几分,只见她招手将灶房边被龙须酥香气吸引过来,又被他们面无表情地对峙吓愣在原地的两小孩叫了进来,递给他们一盒用竹子制成的方框盒,里面装着八九个龙须酥,让他们去卧房和顾大娘吃。
两小孩扬着笑接过,抱着小吃离开时还不忘软声说,姑姑和留白叔叔别吵架喔。
顾倾禾不想小孩伤心,柔了神色对他们说道:“姑姑不会和留白叔叔吵架的。”
见他们离开后,她才转眼看向灶房里的另一人:“留白,我希望你不是他。”
寻常得不能再寻常一句陈述,卫宴时从中听出了冷淡疏离之意,莫名的气性涌上心头,他直问:“若我是他呢?”
顾倾禾面无表情:“若你是卫宴时,那我们就此别过。以后再见,便是相敌之人。”
她没办法对前世恨了一年又一年的仇人笑脸相待,即使是假设也不行。
卫宴时惶惶的心坠入崖底,有些气恼道:“若我不是卫宴时呢?”
顾倾禾说:“那你就只是留白。”
说这句话时,她眸光认真地看着他,眼底的希冀不似作假。
人有私心私情,她顾倾禾也不例外。跟眼前的红袍少年相处了这么多天,打心底里想,她自然不希望他是她前世恨了那么久的早逝古人。
在这一刻,卫宴时心中的嫉妒直上云霄,嫉妒傻乎乎的留白,有让她亲自取名、软声轻哄、素手投喂的专宠。
他默不作声地将她脸上的情绪纳入眼底,缓缓勾起嘴角道:“幸好我不是他。”
染笑的眼粲然熠熠,仿若先前的恼怒与妒忌不是他一般,他放轻声音道:“倾禾,可以问问你为何讨厌那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