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伙计吓得当场一瘫,嗫嚅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生怕脖子上那把剑一个不留神把他分尸了。
小乞丐今儿一早就带着弟弟草儿守在酒楼一旁,他不甘心刚脱离狼窝的妹妹转瞬进了虎口,这时听到小二说酒楼公子要把妹妹送人,霎时红了眼,冲上去对着欺善怕恶的小二就是一顿打。
“还我妹妹!”小乞丐眼框通红一片泛起血丝,泣不成声道:“就是你和王掌柜带强行走我妹妹的,你还我妹妹!”
草儿按住小二挣扎的双腿,一拳又一圈锤向他的肚子,恶声泣道:“我姐姐要是有个好歹,你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我拼命也会杀了你们!”
谢拂衣持剑的手微微远离了些,垂眼静默地看两个痛苦不堪的小孩。
卫宴时等他们出了口恶气后,才抬手示意手下将人拉开,顺着谢拂衣的话问被打得抱肚求饶的小二:“送什么人?”
小二蜷缩在地上嘶嘶哀吟,不敢再有任何隐瞒:“小的无意间听说是、是要送给前几天突然出现的南地藩王卫小王爷……小的把知道的都告诉各位了,不要再打了,求大人饶、饶小人一命……”
南地潘王本王卫宴时面无表情地盯住地上的人,谢拂衣顷刻间剑直指向卫宴时,一时间酒楼里的墨衣卫和官兵都握紧手中武器,对准谢拂衣进行护主。
顾倾禾坐在外边的马车上,什么都没听清就见他们内部起了内讧,也顾不得无钱无权的身份直下马车朝酒楼里走去。
“大哥,”顾倾禾看向率先拔剑的黑衣男子谢拂衣,轻声问:“怎么了?”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谢拂衣依旧不习惯,冷着张脸盯住卫宴时,说出口的话确是在回答顾倾禾的问题:“他是罪魁祸首。”
卫宴时一整个心累,不敢和顾倾禾对视,他垂眼淡声问地上的小二:“你说的南地潘王有什么特征?”
他可不记得有什么公子哥来给他送人,况且他这些天用得都是永安郡王的身份,除了带面具那次高调肆扬了淮南王的潘王身份。
整个南泞镇除了谢拂衣和俞瑾,就只有一直跟在墨衣卫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小二抖着声道:“前两天出现在带着面具出现在茶肆的小、小王爷,就是我家公子送人的对象。”
谢拂衣的见逼近一分,留有半臂的距离像是在等卫宴时的解释,酒楼里几十个官兵步步紧跟,气氛渐渐凝固。
卫宴时摆手示意他们离远点,认真回视谢拂衣道:“那不是我。”
谢拂衣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外边一阵喧闹声,一个身着靛青色绸缎长袍的公子哥对着酒楼的封条疑惑道:“这是怎么了,谁把我的酒楼给封了?”
他指着上面的封条一脸嬉笑,身旁还站着个手持竹节扇的烟蓝色广袖锦袍男子。
那少年仿若也没看到酒楼里针锋相对的场景似的,跟着笑道:“咱俩这算是同病相怜了啊哈哈。”
官兵见他们如此不把郡王爷放在眼里,顿时大声呵道:“大胆,王爷在此,还不速来拜见!”
要说这宴谁最神秘。
当属永安郡王和淮南王。
一个自小体弱多病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一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所有画像均来自四年前,时常以面具示人逗其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