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有云,人之初始,其心本善!楚义道自幼聪慧,饱读诗书,也算的上人中翘楚,深得楚礼渊的喜爱!然生而为大楚皇子,其人生轨迹,自不比寻常孩童,加之其兄大皇子楚义心自幼不受楚礼渊待见而偏居北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他,加上其母姬贵妃和母系一族的影响,令得他渐渐萌生了将来继任楚礼渊大位的想法,至此,其所作所为的一切,无不是为了实现这一梦想,哪怕是其父皇濒死之际,他虽为人子,心有凄哀,但与大位相比,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大位!
在帝都经营的这数年以来,一切都按照他的设想顺风顺水,原本以为此番楚礼渊或许病入膏肓,是一个极好的契机,在此关键之机,他不惜抗旨以提前楚玉颜和屈心赤的婚礼,并在婚礼之际擒住屈心赤,借以令群臣刮目相看,却不曾想意外频出,以致所有的计划一一流产!
关于屈心赤,他一如楚义文、楚义征及很多文武百官一般,期初对他是敬仰有加,然而屈心赤却对他的拉拢视而不见,他为此懊恼不已,却又无可奈克,终究是在凌炙天的建议之下,对屈心赤采取了得知不能,便予毁之的决定!自屈心赤为其所擒,拘于天牢之日起,他便深知屈心赤对他而言无疑便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了,那几日他辗转反侧,一直在琢磨处置他的方式,思来想去之后,觉得自己已然是骑虎难下,决心将他毁灭,但不管他对于屈心赤的罪责如何的铁证如上,他知道义王之于大楚,之于百姓的影响力,义王断然不能死在他的手上,所以,他采取了借刀杀人的策略!
白天天牢门前帝都百姓和吉跃所部对峙的那一幕,他在此之前和幕僚商议之后早已预料,所以他安排了那群死士,欲借此杀人灭口,却不想被突如其来的凰影和沧龙所阻,但即便如此,他仍然留了后招,那便是吉跃将屈心赤押往刑部受审之时,施以重刑,将其杀之,然而千算万算,却没曾料到楚礼渊的醒来,宫人所传的旨意传到他耳朵的时候,刹那间他可谓是万念俱灰,准备等着楚礼渊对他的处置,是以在去往楚礼渊寝宫,面对烛蚀之际,他可谓是胆战心惊,惶恐不安!
然而,他没料到的是,楚礼渊竟然毫无在意,未曾怪罪于他!正是怀着如此惴惴不安的心情,离开皇宫之后,当凌炙天说道准备杀了屈心赤的时候,他因为心有余悸,所以让他凌炙天对他的胆小而有所鄙夷!然而,他虽然心中有所迁怒于屈心赤,但想着烛蚀传达的楚礼渊旨意,不可再为难于屈心赤,他本欲暂时消停,但凌炙天的一番话,却无疑是击中了他的软肋,诚然屈心赤已归为庶民,但其人若是活着,加之羽翼尚在,即便他无心报复于自己,但他在军机处的那些下属呢!?所以他最终同意了凌炙天的说法,意欲将屈心赤这一潜在的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山路崎岖,夜路更是颠簸,好在经过这一番的折腾之后,总算是抵达了目的地!楚义道下了马车,看着这熟悉的地方,若有所思!当军士将他们带领到开阔之地,看着已然被团团围住的军机处人马,以及悬崖之巅那个熟悉的身影,他那已然归于平静的狂野之心,瞬间如团团烈火般熊熊燃烧起来!
凌炙天拦下继续前行的楚义道道:“二皇子殿下,你我就在此处看戏便好,不必再上前了!”
楚义道一愣,瞬间忍不住笑道:“还是晋王考虑的周全!”
当手下报之吉跃楚义道和凌炙天已然到达后,吉跃笑着舔了舔嘴,对着屈心赤说道:“义王,好戏要开场了!”
屈心赤闻言,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不由自主地朝着楚义道和凌炙天的方向看去,随即对吉跃道:“吉跃将军,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奉劝你一句,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吉跃不由皱眉道:“你这是何意?”
“呵呵!”屈心赤淡淡地笑了笑道:“我不知晋王许了你什么好处,但那皆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活着,才能享受那兑现的诺言,至于死人,我想你心里也定是极为清楚!”
“你是说,事后若是追查下来,晋王会拉我出去顶罪?”
屈心赤闻言,不由自言自语道:“果然是晋王吗?”
吉跃突然惊怒道:“你在诈我?”
“诈与不诈,有意义吗?你和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觉得我会认为是你有心想要杀我吗?”
“哈哈!”吉跃不由一笑道:“义王不愧是义王,即便是面临死亡,也依旧心思缜密!”
“然而,如今你已是骑虎难下,进则难逃一死,牵连家人,退则不免得罪了晋王,从此遭受冷落,苟且偷生!”
吉跃闻言,不由陷入沉思,他虽鲁莽,但却也明白屈心赤所言,片刻之后,他顿悟道:“听义王的意思,是给我想了条后路?”
屈心赤淡淡道:“你还不算是愚不可及!”
吉跃并不在意屈心赤的讥讽,而是有心求教道:“此番情况,还请义王教我!”
“我可以和你演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