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觑了一眼,“笑什么?朕看来,羲和写得比你好,你这个当兄长的,没有半点做榜样的样子!”
赵知南微微张大了嘴,愣神看着景元帝,眼底皆是不可置信,“父皇,您……瞎了?”
回应他的是景元帝再一个巴掌。
“谁瞎了?”景元帝微眯着双眼,冷冷地问道。
赵知南瞬间低头认怂,“我瞎了。”
“羲和说的对,诗文不就是用来传唱的,搞那么生涩做什么!”
女儿奴景元帝叛变得非常彻底,翻脸不认人,仿佛刚才骂得最狠的人不是他一样。
“三平!”景元帝抬手道:“把这篇诗作拿去给翰林院,让他们誊抄出来,广为流传!”
三平见多不怪,心平气和接过了试卷,“奴才遵旨。”
“别别别!”羲和探出半个身子,朝三平伸出了尔康手,“爹爹,这篇不好,我再学学,写好点再送行吗?”
小姑娘心底泪流满面。
她写的是个什么熊样,自己清楚的很,若真传出去了,她就可以不用见人了。
景元帝状似沉思,沉吟半晌,“朕觉得挺好啊,顺溜通畅,简单易懂,堪为佳作啊。”
景元帝每说一个字,小姑娘的脑袋就低下去一分。
别夸了,别夸了,我会怀疑你在嘲讽我。
“爹爹,我再学学,绝对能更好,别送这个,好不好嘛?”小姑娘哭丧着一张脸,央求着景元帝,大有一番你不答应我就哭的架势。
景元帝挑了挑眉,唇角掀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行吧,那爹爹就等你年中的考核成绩。”
“谢谢爹爹!”羲和顿时活了,从怀里蹦起来给景元帝一个亲亲,揣着自己的试卷屁颠屁颠地跑了。
景元帝抿了口茶,掩住唇角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小丫头,还治不了你了。
*
羲和为了不丢人,回宫抱着那摞书挑灯夜读,大有一番头悬梁锥刺股的毅力。
除夕这日一大早,羲和就被宸贵妃从床上挖出来,穿了一身红色袄子,为数不多的秀发扎了两个小包子,又分别带了红色的发饰,配上那娇俏可人的脸颊,像极了福娃娃。
“哥哥!偏啦!”
赵成宁自告奋勇要上去挂灯笼,宸贵妃便抱着羲和在下头指挥。
“偏哪边啊?”赵成宁问道。
“左边啦!”羲和在宸贵妃怀里探出半个身子,跃跃欲试想爬上去。
赵成宁依言往右移了些。
“哥哥!又偏了!往左点啊!”
赵成宁只好又往左,果不其然又偏了。
小指挥在下头指点,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没几下,赵成宁就不动了。
“羲和,故意的?”赵成宁找了个合适的地儿把灯笼挂了上去,从梯子上跳了下来,一把捏住羲和的脸,故意恶声恶气道。
羲和唔了一声,朝着赵成宁的手咬了一口,便缩回宸贵妃怀里,语气里满是控诉,“娘亲,你看哥哥!他那么笨!还捏我哎!”
宸贵妃哪里会看不出女儿的小心思,便故意板着脸,一人一百大板,“少来,你俩都不是省油的灯!”
一个故意偏得多,一个故意瞎指挥,简直是一对活宝。
“哼!”羲和朝着赵成宁做了个鬼脸,便又埋头回了宸贵妃怀里。
赵成宁咧嘴笑了笑,眼底满是无奈。
这祖宗!
咋办?宠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