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相爷从外边回来了,喊您一会去他那一趟。”孟冬刚从外边回到沈随院中便与沈随提及。
“父亲有说是什么事吗?”沈随裹着被子在贵妃榻上靠着,手里捧着一本话本,闻言从书中抬起头。
“嗯......没说!”察觉到屋里温度比她离开时冷了不少,孟冬一边回话一边给炭盆加上烧热的碳。
沈随随手拿过桌上的书签夹在书中,然后‘啪嗒’一声合上了话本,看了看窗外,现在太阳高挂,温度适宜,准备现在就起身去沈怀信书房找他。
沈随一边给自己披上厚实的衣服一边猜想着父亲找自己什么事,今日是年后开朝第一天,按理来说才刚过晌午,父亲也不该这个时候回家呀!
“小姐,老爷回府时脸色不大好。”沈随来到沈怀信书房门前,门外伺候的小厮给沈随提了个醒。
沈随脚步顿了顿,刚踏入书房的一只脚不知该不该收回来,踟蹰片刻,狠了狠心还是踏入了书房。毕竟她努力在脑海里寻找沈怀信打她的画面都没有能找出来,这才想起她父亲从小还真没打过她。
“父亲,您找我?”沈随一入书房就看见沈怀信在写字,她还是没忍住缩了缩脖子,她父亲一般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提笔写字,再看看桌案边边堆成山的纸团子,可想而知她父亲现在的心情有多糟糕。
“你皇舅舅说过两日要微服私访的事你可听说?”沈怀信放下狼毫,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座椅,示意她坐下说话。
沈随看着宣纸上写着刚劲有力的‘能忍自安’四个大字,要是没有边边上那点滴落的墨迹破坏的话,大概拿出去还能卖点钱。
视线从纸上收回,乖乖的走到沈怀信指定的位置上坐下,然后才回话。
“初二去宫里的时候听皇舅舅玩笑似的提了一下。”
“玩笑?呵!他哪是开玩笑啊,今日一开朝就宣布了从明日开始太子暂代朝政,他初十便领着皇后出发。”
沈随嘴角微微抽搐,她还以为皇舅舅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还真的要微服私访啊,可怜的太子哥哥,这个‘暂代’很有可能会变成永久性的,毕竟皇舅舅连皇后娘娘都带走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只取决于他的良心,她皇舅舅有良心,但不多!不足以让他放弃外边的山河风光回来重新起早贪黑。
而且今日都初八了,初十出发,那不就是后天,皇舅舅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不过......这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呀,怎么将她喊过来了?
“他还让我回来问问你愿不愿意跟着一块去?”沈怀信烦躁的食指敲打着桌面,想到皇上搬着一堆奏折过来让他监督太子理政的时候,他差点不顾君臣礼节一巴掌呼死这个大舅子。
说的倒好听,说什么监督太子理政,实际上他也是个帮着看家的大冤种。不仅从此要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得赔上闺女和他一起出门,他要不是皇上,现在坟头草都两尺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