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客人被请进室内,薛父经薛母提醒,也回忆起了当年学生时代徐振华的样子,开口邀请客人入席:“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起坐下喝一杯吧。”
见到餐桌上几乎没动的菜肴,徐振华口中一直说着:“吃过了,真的吃过了,没想到董老师家里吃饭这么晚。”
薛母说:“都是因为等向东,他和同学去打麻雀了,才回来。”又一指那盘油汪汪的炸麻雀说:“刚出锅的,快坐下来吃两只。”
几番推让,徐振华及他同行那个军人还是坐到了餐桌前,通过徐振华的介绍,薛家人认识了那个叫张瑞的班长,是受上级委派随徐振华一起来东安县接今年应征入伍的新兵的。
人只要是端起酒杯,气氛也就更加融洽起来,每个人都打开了话匣子,回忆往事的同时也讲述当年离别后各自的生活经历。
薛父薛母讲述他们这些年的工作调动情况,基本就是讲他调动了几个乡镇粮库,薛母跟着走了几个乡镇学校,三年前才调到县粮库并将家安置在现在的地方。
徐振华讲述他的经历时,薛向东很受震惊,一边听一边在默默心里整理了一下徐振华的故事,脑海中浮现的画面都是他不怕牺牲,践行保家卫国这个军人使命的场景。甚至是思绪都被带入了当年的老山战场,仿佛自己就是徐振华手下的一名战士,临战前的紧张激动情绪充斥着全身体的每一条神经。
徐振华1960年出生在北大荒,他父亲当年随着王震将军来到东安县,转业成为一名开垦北大荒的农垦干部,农垦连队就驻在福源公社明振大队附近。农垦连队的孩子们上学也都在明振学校,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他上学时学校里师生关系紧张,学习氛围不浓。不过,当年薛母没少辅导他,所以徐振华1978年通过高考上了军校后一直很感激薛母,多年来通信不断。三年以后徐振华从军校毕业,分配在彩云省某边防部队当排长。
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结束后,不思悔改的越南猴子依旧对我边防军民极尽挑衅,1984年,我军被迫展开了两山(老山、者阴山)轮战。当年的徐振华刚刚被提拔为副连长就参加了那场两山防御战,所在部队经历的战斗老山拉锯战异常艰苦。
老山前线的艰苦,是人们想象不到的艰难。不光是生活艰苦,更要随时面对敌人的枪炮。
徐振华曾和一名排长带着一个班的战士,冒着越军的炮火,去替换下前沿哨卡我军之前驻守在那里的战士,并带队坚守了两个多月。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徐振华和战士们经历了多次战斗,其中有对越南构筑的众多据点进行拔点作战,有前出敌人阵地进行捕俘,还打退过越军的多次反攻。
那哨卡说是哨卡,其实就是个小岩洞,也就是俗称的“猫耳洞”。老山处在亚热带地区,猫耳洞内白天潮湿,晚上阴冷,白天老鼠乱窜,晚上面临蛇虫叮咬,当时的后勤补给因炮火封锁,不能及时送到阵地上,战士们饥渴难耐时都去舔舐岩壁上的水来解渴。
在这样的环境下,人在里面待上几天后,便开始浑身溃疡,痒得战士们就用手全身抓挠,最后都是体无完肤,身上都不能穿衣服。无奈,徐振华只能让战士们全身赤裸,腰上扎着腰带,挂着手榴弹,以迎接随时可能会发生的战斗。
徐振华在两个多月的作战时间里,同战友们一起不畏艰险,英勇顽强,先后打退了越军多次的反扑和袭扰,经过浴血奋战,牢牢守住了阵地,取得了重大胜利。整个部队在老山作战中,没有丢失一个阵地,没有一个人开小差,没有一个人畏缩不前,没有一个人当俘虏,没有一个人违犯军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