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枪和猎枪。”怕被误会，薛向东又紧跟了一句：“气枪是同学的，猎枪是我爸单位看场院的。”

班长气乐了：“你打那些枪和制式步枪不一样，这56式子弹跳壳是从右侧飞出，你那样射击弹壳是在面前飞，而右手击发的话弹壳向右后方飞，你再次射击才不受影响。”

班长把枪还给薛向东：“赶紧给我改正过来，用正确姿势好好练。”

长时间伏在冰冷的雪地面瞄靶，也是要经受一番磨难的练的，新兵们不一会儿就冻得浑身瑟瑟发抖，报告起立的声音此起彼伏，得到许可后立起身来活动一会儿再继续瞄准。

鲁为民报告起立后没有像别人一样跺跺脚、跑几步那样，却在自己卧倒的位置用大头鞋后跟用力跺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坑。

薛向东纳闷的问：“你弄个坑干嘛？”

鲁为民瓮声瓮气的说：“放鸟。”

薛向东一脸懵逼的说：“你带鸟了，我咋没看见？”

班长气得又轻踢了一脚薛向东的鞋：“你也带鸟了，不过可能你的鸟没有鲁为民的鸟大，所以你不需要刨坑。”

众新兵狂笑不已。

薛向东这才反应过来，此鸟非彼鸟，但也是好奇心大起，紧着追问：“老鲁，你那鸟得有多大，还得挖个鸟洞？”

鲁为民还了他一个大白眼……

经过十几天的模拟训练，新兵们要开始接受实弹射击的考核了。

1987年的最后一天，新兵连全体新兵们来到打靶场。连长周宇站在队列前，先是强调了一遍靶场纪律，然后用蛊惑人心的语气向新兵们说：“同志们，检验你们训练成果的时刻到了，如果今天谁的打靶成绩是五十环，元旦放三天假，还向支队报请团嘉奖一次。”

众新兵一阵窃窃私语。

实弹射击开始，五人一组进行射击。片刻间，靶场上的枪声此起彼伏。新兵们首次如此近距离听到啪、啪、啪……震耳欲聋的枪声，仿佛子弹从耳边穿过一样。

薛向东心里咚咚咚直跳，突然有种惊慌失措的感觉。

转眼间，轮到六班参加实弹射击考核了。薛向东接过排长发放的5粒子弹，在班长的指导与监督下逐发压入弹匣。

进入射击位置，卧倒在地，薛向东严格按照射击规范要求，拉动枪栓让子弹上膛，然后开始进行精确的瞄准，直到枪支标尺缺口、准星与胸环靶中心重合为一点后，屏住呼吸心中默念：“有意瞄准，无意击发。”

第一发子弹发射出枪膛，靶壕内报靶员指示的是九环偏右下。薛向东此刻一丁点儿紧张的情绪也不存在了，进入了忘我的射击状态。

呯呯呯呯，四个十环！！！

薛向东心中懊恼，就差一环就能回家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