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是那小子啊,挺桀骜不驯的样子。”薛向东笑道。
二人很快便来到了新路村三组,打谷场附近已经围了不少的群众。薛向东一路鸣笛,驶进了打谷场。
打谷场上两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全力拉扯着荆福起,其中一个女子的右手臂正在向下滴血。荆福起手持菜刀,嘴里一直在骂骂咧咧的数落着一个躲在霍六安身后的老头儿。
荆福起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瘦高而单薄。此刻,他的身体被两名女子紧紧拉住,尽管他不断地试图挣脱,但那两名女子却丝毫不肯松手。霍六安手持一个胶皮警棍,口中一直喝令荆福起放下菜刀。躲在他背后的老人战战兢兢,颤抖的身体上有着几个明显的脚印。
薛向东见状,心中怒火中烧。他平生最痛恨的,便是那些不孝的子女。这种忤逆之举,让他无法容忍。他一把扯出了自己腰间的手枪,哗啦一声顶上子弹,抬手就朝天鸣了一枪。
在枪声响起的同时,场上众人顿时鸦雀无声。荆福起也停止了挣扎,看向了枪声响起的地方。薛向东站在边三轮摩托的踏板上,枪口直接指向荆福起,向下摆了摆枪口,大声喝令道:“荆福起,放下菜刀,过来。”
孙万捷此刻也从边斗上跳了下来,喊道:“老五,老六,你们姐俩放开他。”
荆福起的两个姐姐闻言松开了双手,荆福起见到黑洞洞枪口指向自己,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走到了薛向东面前,将手中的菜刀递给了他。
薛向东左手接过菜刀,在电光火石之间,抡起菜刀的平面左右开弓,扇了荆福起两记耳光。现场的所有人都懵了,包括被打的荆福起和近在咫尺的孙万捷。
荆福起呆若木鸡,半晌没敢吭声,孙万捷张大了嘴巴,想要出声制止,根本就没来得及。
薛向东打完荆福起,顺手将菜刀扔进边斗,将手枪关上保险收回枪套,掏出手铐给荆福起戴上。一指边斗,喝令道:“上去,把手搭在车箱扶手上。”
荆福起乖顺的爬上边斗,双手搭在车箱上。孙万捷见状赶紧坐上后座,喊了一声:“老哥,带几个证人回警区。”
薛向东载着孙万捷和荆福起刚回到警区,村会计就对孙万捷说:“孙警官,所长来电话了,让小薛回所一趟,说是需要配合刑警队去个现场。”
孙万捷临下车前拍了拍薛向东的肩膀,小声说道:“你今天太冲动了。”然后带着荆福起上了楼。
薛向东完全没把孙万捷的话当回事儿,一路风驰电掣的回到了派出所。陶敏正带着杨喜军等在所里,见到他回来,所长吩咐道:“刑警大队的人员和车辆都有些忙不开了,所以请你陪陶警官带嫌疑人去指认几个现场。”
薛向东点头领命,和陶敏将杨喜军带上了边三轮的挎斗。薛向东待陶敏在后座上坐好,命令杨喜军:“把双手搭在车箱扶手上。”
杨喜军愣了一下,因为薛向东的嗓音沙哑,他没太听清。薛向东见杨喜军无动于衷,抬腿便是一脚。边踢边喝骂道:“让你把双手搭在扶手上,你他妈的聋啊?咳咳…”
他的举动吓了陶敏一跳,连忙拍了拍薛向东肩膀,示意他别打人。薛向东踢人这一幕也被郝峰看在了眼中,他深深的皱眉,心中嘀咕道:“这孩子怎么了?去趟省城生了场病不说,还变得这么暴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