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个时候庞林进谗言,两人可谓是吃不了兜着走。
“世仲,兄长玄德称你为诗文过人,今日文武齐聚,可否咏诗一首?”
庞林一脸无奈的神色,这还能不能好好吃顿饭?
若论写益州的诗,庞林在前世读的不多,有着几首却颇是有些违和,看来只能现场修改一下,不知是否蒙混过关?
“在下不才,请子初先生替我温酒,公衡先生为了数步,不知数步内能否做出?”
这人简直太疯狂!
刘巴黄权领教过庞林厉害,站起身来开始照做,庞林站起身来,在堂中慢慢踱步,前四步没有动静,直到第五步时。
“巴山蜀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今日听君邀一首,暂凭杯酒长精神。”
这一首诗作出手,满座之人无不惊叹,刘巴温酒的手猛地一颤,就将酒杯掉落在地。
“先生,子初失礼了!”
当时,七言的诗作还不流行,更何况这么长的篇幅。
“先生,这诗可有题目!”
“酬振威益州再逢席上见赠。”
在场文武都是有些傻了,这个人怎会这般恐怖?
刘璋激动之余,忍不住想要落泪,其中巴山蜀水凄凉地两句,更是说到刘璋心坎里。
先父刘焉在董卓之乱前,率先一步入益州,占据汉中,不过此后父兄先后亡故。
刘璋一时之间感情涌上心头,忍不住泪洒当场,益州官吏多是感伤,只能好言劝慰。
“将军,在下有一言告知,张鲁坐镇汉中,阻绝道路,若是不能对快速攻灭,也需要趁机拉拢一下,防止其倒向马超曹操。”
汉中是益州门户,武都阴平及上庸三郡都是对其依附,这已经成了刘璋的心病,若是放任不管下去,凭借五斗米教的渗透下去,益州都是难以安稳。
“先生有话直说,我洗耳恭听。”
“将军宜收敛张鲁亲人尸骨,派一人送往汉中,并书信一封好言劝和,但凡他保持中立,就对将军有利。”
“倘若让他倒向马超曹操,将军与吾主玄德,这可就危险了!将军可见昔日之刘琮,举州投降曹操,让吾主无立锥之地,只能狼狈逃窜。”
刘璋眼神惊讶,这人对时务却这般敏锐,在心里慢慢思索,片刻之后看向刘巴黄权,只见两人都是微微点头。
“先生,言之有理!你可有恰当的人选,说出来听听。”
庞林佯装沉思许久后,才默默说出:“若将军不嫌弃,在下愿与子初一起前往汉中,子初为正使,我可以做副使。”
刘巴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个忍不住咽一口唾沫,没想到躲避了这么久,却依旧要去葭萌关见刘备,再到汉中见张鲁。
这数年间的狼狈,这一刻成了笑话,刚对庞林的一些好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这个混小子,要把我带到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