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的是,天居然阴下来,似乎要下雨了!
出门在外,最怕的就是露宿荒野,又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虽然已经暮春入夏的季节,可是大夜晚荒郊野外也挺冷的。
她们俩哪怕遮掩了容颜,衣着又极朴素,却因为足够年轻又天生底子太好,细看起来姿色还是不俗的。
如果遇到心怀叵测的人就糟了,还听说有些坏人天生就喜欢养小倌,雪颜女扮男装也是不安全的。
达姬立即警惕起来,好在车夫看起来是个好人,年龄又挺大的,希望不会有什么坏心。
雪颜也慌了,她推开车门气愤地说:“怎么回事?不是说赶在天黑前刚好能赶到一家道观投宿吗?”
车夫叹了一口气,指着前面:“姑娘和小哥看到前面那座断桥没有?过了桥只走一会儿,就到了秋水观。
如果桥又不断,天气又不转阴的话,我们肯定赶在天黑前就到了。
秋水道长是个好人,最是古道热肠,为了方便女客留宿,还专门雇了两个贫苦无依的孤寡婆子照料女客。
观里也从不勉强客人给食宿费,都是随客人的心意添些香火钱,碰到实在贫困的人都是免费提供吃喝的。
非是小老儿不守信用,实在是没想到桥居然给断了,天阴着又黑的这么早,才留在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达姬和雪颜面面相觑,看看周围的山峦和林子,渐渐黑皴皴地看着越来越吓人,还不时传来不知名的鸟叫声,两人只觉全身冷嗖嗖的。
达姬倒底比雪颜大一些,壮着胆子问:“那现在可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真让我们露宿野外?”
车夫愁苦着一张脸:“倒是有两个办法,一是姑娘和小哥在这里等着,我涉趟水过去道观里喊人,让道长想办法接姑娘和小哥过河,那道长可有本事啦,他会搭浮桥。
一个是两位和我一起涉水过河,这水看着不小,其实不是很深,以前没桥时我经常趟水过河的,我们三个人拉着手,定不会被河水冲倒了。”
“我们就在这里等!”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河水大老远就听着哗啦啦地响,可见水势不不小,这会又阴冷阴冷的,天也快黑了,万一被冲走了怎么办?
既然道观就在河对岸不远处,还是喊人来接比较好。
车夫倒象是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两位坐在车上别下来,这个季节不会下大雨,不用担心淋湿,你们等着,我去观里喊人。”
说完把牛解开放它去自去饮水吃草,从车后面取下条凳支稳车辕,又用毛毡盖好车顶,然后自去过河喊人来接。
两人见车夫细致周到,也就放下心来,眼看着他过了河,就耐着性子等。
谁知过了好大一会儿还没有动静,正准备下车查看,忽然风声忽忽春雷滚滚,只听老牛惊慌地叫了几声,也不知跑哪去了。
紧接着一阵噼哩啪啦的声音,一场倾盆大雨忽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