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院。
白霜主仆三人逛了一天回到柴院时,常嬷嬷还在。只不过病恹恹的,在房里躺着不起,说是胳膊腿没一处地方不疼的。
翠红留下来照顾常嬷嬷,剩柳绿一个人在白霜的院子里伺候。
白霜在外面逛了一天,回来往床上一坐就不想起身。
“小姐换身衣裳再躺。”盛夏将她拉起来然后去箱笼里找衣裳。
走近了忽然发现,箱笼盖子的缝隙处,露出一片衣角。
盛夏不动声色从旁边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将里面的香膏涂抹在自己手上后才去开箱子取衣衫。
“这是什么?”旁边站着的绿柳问。
“哦,这是解毒的。”盛夏回答。
“毒?”绿柳吓了一跳,抬眼观察,盛夏站在箱笼前生龙活虎的,只有白霜躺在床上蔫蔫的。
“小姐中毒了?”她快步走到床前,没敢碰白霜,只上下打量着,“小姐怎么中毒了?要不要给您请大夫?”
白霜嘿嘿一笑,“这是我们东北的习惯。我们那里蛇虫多会咬坏箱笼和里面的衣服,所以我们都会在箱笼外面涂上一层毒药。”
东北蛇虫多?绿柳皱了皱眉,虽然没听说,但大家都说那里是蛮荒之地,也不奇怪吧?
片刻后,她看着自己的手,“小姐,箱笼上涂的什么毒药?”
白霜好心解释“哦,这种毒药对蛇虫来讲是剧毒,当场毙命。但是对人来说没事儿,只要在毒药发作前服下毒药,就没什么问题。”
“那……要是……没服解药会怎么样?”
“死呗!”盛夏将衣服取过来,“我们都习惯了,这一套流程很熟悉,所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小姐要休息了,你先出去吧!”盛夏吩咐。
“是……是!”绿柳几乎是落荒而逃。
“小姐,你说她信了吗?”盛夏看着绿柳踉跄的背影问。
“信了呗,要不能吓成这样,你让她走她就走?”白霜摇摇头。
“唉,小姐,奴婢忽然有种生不逢时的感觉。”盛夏咂吧咂咂嘴感慨道。
“哎哟!洛阳的水是好啊,盛夏你都会拽文了!”白霜揶揄道。
“奴婢说真的,我这样的在东北只能混个东北狍的绰号,她要是去东北,得成啥样啊?”盛夏问。
“我们东北人不骗人!”白霜道。
“那倒是!即便这样,她也连傻狍子都不如!”盛夏很骄傲。
“小姐我要沐浴休息,晚上捉贼的事情交给你了!”
……
丑时末,夜色灰灰,梦影沉沉,万籁俱寂。
“吱呀~”
一道娇小的身影蹑手蹑脚推开白霜的房门,一步一步,悄悄走到梳妆台前站定。
来人先往床上看了看,确定沉睡的人没有苏醒的迹象,才动手去拉抽屉。
她记得很清楚,白天的时候,盛夏就是从这个抽屉里拿解毒膏的。
抽屉一开,绿柳将手伸进抽屉去摸。
这是什么东西?软软的,凉凉的,好像还黏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