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缓口气，带着剧烈恨意的双眸死死盯着齐王，她的目光像是利剑穿透齐王的心脏。

“怎么，不服气？”齐王冷笑，“还不知道谣言的事情吗？”

白霜收回心神，心中暗暗发誓，如果她能逃脱此次劫难，必让齐王死于万劫不复之地。

“我一直被关在大理寺，齐王殿下不说，我如何得知？”白霜问，“齐王殿下不肯告知是什么谣言，上来就用刑，想必，本来也没想着证据链完整，只是想让我招供，认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真是谢谢你啊，杀人灭口还要搞这么大的仪式。”白霜嘲讽。

齐王一点都不否认自己的目的，父皇想要灭口的人，他只要搞个像样的证据，堵住悠悠之口就行。

“都明白就招吧，还能免你皮肉之苦，对不对？这细皮嫩肉的，要是被打坏了，多难看！”

白霜深以为然，“齐王殿下说得是，吃这样的亏多不值得。只是，我至今不知道谣言的内容是什么，怎么招？”

齐王：“东北失守，是皇帝失德的表现，京城地动是上天对皇帝失德的惩罚。这些，是你传出来的吧？”

“为了撇清你父王守卫边关不利，将罪责推到皇帝的头上，你真是好算计！好大的胆子！”

“呵呵！”白霜冷笑，天理不公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暗的，没有一盏灯。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不会招，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招！”白霜冷声回答，然后不管齐王再说什么，再用什么刑，她一个字都没有。

白霜知道，这是老皇帝对她的试探。她在这个场合但凡说一句东北失守的真正原因，不管是证据确凿还是猜的，她都活不到明天早晨。

想要替二十万东北军洗清身上的冤屈，想要将来有一天能正大光明站在朝堂上指认老皇帝，她就要活着，人活着，才有希望。

而且，她相信，老皇帝不会让她现在死。她只要熬过这些酷刑，让老皇帝相信她对边关的事情毫不知情，没有任何猜测，她就能活下来。

白霜被侍卫送回牢房时，妙儿姑娘看见满身是血的白霜，几乎不能相认。

“白霜！什么事？”妙儿神情严肃地问。

“没什么，想冠冕堂皇地杀人灭口而已。”白霜倒在地上，疼到无力。

“是谁对你用刑？”妙儿想了想，“是齐王还是大理寺卿？”

“齐王！”白霜说完便陷入昏睡。

“来人！”妙儿姑娘喊来衙役，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麻烦官差大哥给我拿些伤药来吧，她伤得太重了。”

“想什么呢？在大理寺受刑还想上药？”衙役觉得，这姑娘一定是疯了。

妙儿姑娘一把抓住衙役的胳膊，“官差大哥你行行好，她是白霜，你知道吧？她可是五皇子心尖尖上的人，五皇子没去边关前日日来看她的。”

“就当是卖五皇子的面子，等他从战场回来，一定会重谢你的！”妙儿姑娘好说歹说，官差总算卖个面子，给白霜带来伤药。

妙儿姑娘给白霜擦好药后，送饭的伙计来了。

“去影月楼通知风娘，齐王对白霜用刑了。”妙儿姑娘趁别人不注意，悄悄吩咐。

送饭的伙计是五皇子的人，因之前白霜嫌弃监牢的饭不好吃，五皇子特意吩咐，白霜的饭食每日单独来送。

小伙计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白霜，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忙去往影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