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便于照顾”的理由,江沚已经被搬去了洛林的房间。
洛林的房间很大,是当初他们的“新房”,里面只有一张大到惊人的床。
为了让江沚安心,洛林每天都穿戴整齐地躺在床边,只占据很小的一块面积。起床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连一个褶皱都没有,睡姿相当规矩。
一开始江沚还觉得和别地男人同床共枕很别扭,但他一点也不碰到她,所以时间长了她也习惯了。
她并不知道半夜,洛林无数次帮她盖上被她踢掉的被子。
这一夜,她的脚又抽筋了。
巨大的肚子让她动弹不得,脚趾以一种奇怪的扭曲角度绞在了一起,痛得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声音带着委屈的哽咽飘荡在凌晨巨大空旷的房间里。
“你宁愿痛到哭出来,也不愿向我求助?”洛林略带不悦的声音低沉地掠过她的头顶。
“呃……”
江沚拧着眉,费力地睁开眼。
从泪眼迷蒙的视线里看到洛林无声无息地起身,半跪在床上,单手轻轻握住她的脚,慢慢地来回轻揉,帮着她活动,缓解肌肉痉挛。
他的动作缓和而细致,力道也恰到好处。
江沚觉得就算自己亲自动手也未必有他做得好。
“我是医生,这种事情记得及时叫医生帮忙。”
洛林低着头,姿态沉稳而认真,好像在研究某种精密仪器,又好像在做着细致的实验,全神贯注。
江沚费力地用手支着身体坐起来,洛林垂下的头与她近在咫尺。
他既要管理政事,又要兼顾她的身体,每天都很繁忙,曾经利落的短发因为无暇打理而长了许多,此刻他的刘海柔顺地垂在他的额前,挡住了他的眸光深刻的眼睛。
他那结实匀称的肩膀和用力时微微隆起的手臂肌肉,在昏暗的光线下流动着圣洁感的朦胧银光……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有一些像夏瑟。
江沚下意识地伸手,想碰触他的头发。
洛林却在这时抬头看了她一眼。
冷峻而英挺的眉眼,漆黑闪动的眸子,笔直又温润的眼神。
跟夏瑟是完全不同的人。
江沚收回了手,轻声说,“你不用做这么多,我……不会感激你的。”
洛林盯着她收回去的手,低声呢喃,“我知道,但我要的不是你的感激,我要的是别的东西。”
江沚看了他一会儿,泄力地倒下去,闭眼闷声道,“我没有办法。”
洛林在黑暗中无声地苦笑了一下,然后贴着她躺下,伸手将她扳成侧卧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