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瑟揉了揉江沚的头发,拉回情绪,“给她取个地球的名字吧。”
他看了看江沚,又看了看孩子,认真地说道,“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去和公众见面,说赐予你我的姓氏吗?”
江沚点点头。
夏瑟轻轻低笑了一声,“那时候我还对这个姓氏有一些自豪感,现在是完全没有,我甚至不想提起我姓这个。这个姓氏给予了我什么?用地球语来说,我就是一个备胎,他不在,我代替他执政,代替他管理这个国家。典舞给洛林什么都是最好的,连你,都要抢去。”
“所以,我们的宝宝不姓诺希尔,她姓江。她是我们的孩子,不是萨因人的孩子。”
江沚的眸光闪动,心里涌起怜惜,她的男人,看似不可一世勇往无前,可是内心深处他一直就很在意从小被人忽视这件事,这种爱的缺失过了两百多年都没能弥补上。
她一手拉过夏瑟的大手,一手轻轻捉住宝宝的小手,然后让自己和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宝宝的小手。
“阿瑟,现在我们三人是一家。”江沚注视着他的眼,深情地说道。
典舞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走了进来,“我也是你们的家人,不是吗?”
江沚和夏瑟抬眼,看见是她,江沚下意识地把怀中婴儿紧了紧。
夏瑟站了起来,睥睨着身着一身素裙不施粉黛的典舞。
“见到我也不会叫母亲了吗?孩子。”典舞抬头看着高大的他。
夏瑟轻哼了一声,依然没有开口。
典舞向江沚上前了一步,看了看她怀中的婴儿,温和地笑了笑,“宝宝长得和你刚出生的时候一模一样。”
“胡扯吧,我生下来就是银发。”夏瑟冷哼。
“哦,我忘了,除了头发,脸蛋真的很像。”她又抬头看江沚,“辛苦你了,为了我们萨因,生下她,你是大功臣。”
江沚体力已经恢复了不少,讲话也多了几分力气,她深吸一口气道,“主母,我的孩子不是为了萨因而生的,是为了我和夏瑟生的,所以您不用给我扣上什么功臣的帽子,我受不起也不愿受。”
夏瑟挡在江沚的面前,无声地表达着他是站在江沚这一边的。
典舞优雅柔和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缝,“夏瑟,你最近干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你们现在这种态度是想造反吗?”
“您怎么和我算账,您不是早就不问政事了吗?要算也是我跟洛林算,他抢我妻女,这笔账的确是要好好算算。”
“你!”典舞已经要维持不住优雅的姿态。
“我?”夏瑟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我的军队现在大概已经包围了整个帝都,放心,这场战争萨因子民没有多少伤亡,因为我承诺了三年免除所有税负,他们拥戴我还来不及。您和洛林就安心养老,萨因这烂摊子就让我受累收拾吧。”
典舞指着夏瑟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她死死地盯着夏瑟,眸光深得仿佛要看穿他似的。
突然,她的眸子里聚起了水光,长睫轻轻扇动了一下,两行泪滚落了下来,一张美丽又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狼狈。
“你,跟你父亲一样的狠心无情。”典舞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夏瑟对她突然提起他的父亲有些意外,众所周知,典舞主母所有的孩子都不知道生身父亲是谁,她怎么说起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