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回来住几天还回城里吗?要不回我就把你走之前的鸡给你抓回来。”
季清麦系着围裙走出来,“刘婶,我还回城里的,鸡你就喂着吃就成。”
“得,我给你抓只大公鸡,等会你做着吃。”
季清麦想到回来的急,屋里也没什么吃的,便同意下来,用个背篓把鸡关住,先打扫屋里卫生。
一直干到中午点,才收拾完。
但季清麦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觉得心特别平静。
换了身粗布衣,从密码箱里拿上两块饼干,背着背篓就往山上去。
以前小老太太还在的时候,一定会说她是个野猴子,一归家就总是往山上跑。
在季清麦的心里,京城的大平层,法国的庄园都不是她的家,只有杏花村,才是她的根。
周书怡的事真正有了答案之后,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回杏花村待着,心神俱疲。
最近这一段时间,关于周书怡的梦再也不是血腥画面,有时是周书怡在读书,有时是周书怡在给她缝衣服。
她知道自己内心,对于周书怡是彻底放下了。
山上的小路,长满了青草,最近村里人都在忙着收庄稼,没人上过山,正好便宜了她。
能吃的蘑菇捡了半个背篓,走到以前经常采草药的地方,草药长势喜人,季清麦放下背篓,拿出小铲子,开始铲些已经成熟了的草药。
不知不觉再次走到当时救温则礼的地方,季清麦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机给温则礼发了张照片配上文字,【旧地重游。】
就在季清麦觉得不妥想撤回的时候,温则礼那边很快就回了信息,【你回杏花村去了?】
季清麦撤回的手收了回来,回了一个【嗯。】
温则礼就没再回。
季清麦也不在意,继续挖着草药。
然后背篓被装满,心满意足下了山。
把锅洗出来,砍上半只鸡做小鸡炖蘑菇,又把之前的米翻出来煮上。
最后做了个辣子鸡。
去京城之前种的黄瓜芸豆,都长的不错,季清麦提了个篮子摘下几个黄瓜和芸豆,做了两半黄瓜,又做了个干煸芸豆。
四道菜分量都不少,够四个人吃了,季清麦便隔着院子朝着隔壁吼了几声。
没一会儿,刘大婶带着牛子先走了进来。
牛子对着季清麦甜甜的叫了声,“清麦姐。”
“诶,刘婶,我叔呢?”季清麦看向刘大声。
“我在这呢,清麦。”刘叔提着一兜子水果进门,朝着季清麦打招呼。
“非要把从山上摘下来的野柿子给你送点来。”刘大婶乐呵吐槽着。
季清麦接了过来,“还是刘叔好,知道我爱吃这野柿子。”
老实巴交的刘叔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指着上面的几个柿子,“清麦,这几个是熟了的,下面的还需要放两天。”
“谢谢刘叔里面坐。”
四人欢声笑语的吃过晚饭,季清麦给刘大婶和刘叔把了把脉,“身体都硬朗着呢。”季清麦收回手。
刘大婶有些不好意思看向季清麦,“我和你刘叔明年再要个孩子,你看看成不?”
季清麦点头,“刘婶你之前小产的身子已经养好了,你们今年也才三十多岁,可以要的。”
“哎呀,那就成。”刘大婶乐呵起来,抱着牛子,“妈明年给你要个妹子成不?”
牛子认真询问,“是像村长家伟哥那妹妹一样不?”
“一样。”刘大婶乐呵呵的摸摸牛子的头。
“那我就要。”牛子天真烂漫的笑着。
门口抽烟的刘叔老脸一红,干脆起身回家去喂猪喂牛,不打扰刘大婶和季清麦聊天。
“明个儿保准,一天到晚都来找你看病。”刘大婶拉过季清麦的手,“大伙儿可都盼着你回来呢。”
季清麦也笑着回道,“我也好久没见父老乡亲,可想的紧。”
“你爸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刘大婶终于问出目的。
“他呀,犯了点事,被抓起来了。”季清麦也在等着刘大婶的话,她倒是不怕人家知道季胜利的事,反正迟早会传回来的。
而且,她也需要借着刘大婶的嘴传出去,她一分钱没有。
不然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又要上门了。
以前小老太太还在的时候,她可看过不少人情冷暖。
于是季清麦把季胜利的事情,捡出一部分说给刘大婶听,末了还故意摸了摸眼睛,可让刘大婶好一阵心疼。
刘大婶回家,季清麦收拾碗筷,换了洗干净的被套。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拿出香和纸钱,走向屋旁的坟包。
点上香,烧着纸钱,“我可是按照你的意思去和你儿子生活过了,只是他太不争气了,坐了牢,以后季家还得靠我发扬光大。”
“我也不怪你了,知道我的命是你强留下来的,我挺感谢你的,可是你也太小气了吧,这么久都不来梦里看看我,也不怕我过的一点都不好。”
唠唠叨叨一阵,季清麦见香和纸钱烧完,才起身回了屋。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季清麦刚起,就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拉开大门,半人高的篱笆院子,只能挡住来人的下半身。
见到村长身后跟着的温则礼,季清麦是有一瞬间的怔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