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麻烦井医生了。”杜如山松了一口气。
床上的梦雅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井以安询问两人是怎么发现的?
杜常乐看向季清麦,见季清麦泰然自若,于是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井以安这才正眼看向季清麦,“季女士,师承哪位?”
“李山生。”季清麦直视井以安。
“原来是李师傅的徒弟,有礼。”井以安微微颔首,眼神收回看向杜常乐,“从现在开始不要进食,我安排明天的手术时间。”
说完井以安带着杜向东离开。
做手术的事情肯定瞒不了杜老爷子和杜老太太,但杜老爷子前段时间才出院,两人年纪都大了,肯定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合计一番,最终由季清麦出马说谎。
骗宋老太太说带着两人去家里玩几天。
等宋老太太去和杜老太太说的时候,杜常乐再打电话去和杜老太太说,可信度就比较高。
季清麦并未给宋老太太打电话,她觉得还有转圜的余地,还是等和医生谈过之后再说吧。
杜向东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向她,“井医生说,想和你探讨一下医术。”
季清麦起身走了出去。
找到写着井以安办公室的门牌,手在门框上轻轻敲了敲。
井以安抬起头,声音冷肃,“来了。”
井以安坐在办公桌前,抬手指着对面的椅子,“坐。”
身上的白大褂随着他的动作敞开,里面白色衬衫黑色领带一丝不苟的穿在他身上,能依稀看出井以安肌肉微微突出,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儒雅的气质中透着几分睿智。
眼神里有探究,“我对中医了解也不少,想问问季女士是如何确定杜常乐杜允两人有卵巢瘤,毕竟两人可谓是一点征兆都没有。”
季清麦坐下,纯净的面庞上浮现一丝笑意,“井医生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就证明你对中医了解甚少。”
井以安蓦地一愣,随后笑开,露出整齐的牙齿,整个身体往后靠去,从文件夹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病历本,“我接手梦雅女士的病已经两年,也治疗了两年,这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想问问,站在中医的角度该如何治?”
季清麦接过井以安递过来的厚厚一沓病历。
仔细一页页的翻看。
井以安看她看的认真,也不打扰,自己干自己的事情。
足足过了两个小时,期间杜允还来找过一次季清麦,只是被井以安给劝了回去。
夜幕降临,霓虹灯亮起,季清麦视线从病历本中挪开,闭了闭双眼,手抚上眉心按揉着。
“先吃点东西。”井以安看她的动作,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白色饭盒,打开盖子,里面有两荤两素,“医院教职工食堂的饭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这是给你带的。”
季清麦睁开有些红血丝的双眼,看向井以安,“梦雅今早来洗过胃?”
井以安把筷子递给季清麦,“嗯,她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吃不得一点荤腥,但据说昨晚吃了两口肉。”
恐怕是年夜饭,怕大家发现,强撑着吃下去的。
季清麦收回思绪,接过筷子,小口小口的吃着饭菜。
井以安也不催,季清麦看了那么长时间,心中肯定也在估算着怎么救治。
季清麦吃完放下碗筷,看向井以安,“你的结论是什么?”
井以安慢条斯理的拿过饭盒和筷子,放进袋子里,才认真看向季清麦。
“她的身体已经接受不了再继续化疗,你看过病历本上的那次手术没?那是一年之前,我带着两人去国外找我老师做手术,明明各个方面都很好,瘤也处理的很干净。”
井以安神色有些萎靡,“可就一个月,便再次复发,后来我便一直保守治疗。”
“可都没办法控制住,做了各项检查,现下保守估计她最多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所以我想问问你,你有没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