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地抬手摸了摸下巴,这个动作又吓得金鹏一激灵。
“这么说来,这回乐子可不小,tmd,这种关键时刻金陵这小姑娘还tm想着打仗,真是孺子不可教!明摆着稍微忍忍大家先把面前的难关过了就皆大欢喜,后面你爱干嘛干嘛,现在这么大的事情出来了,你却已经带兵出门这么老远了,回来是不太可能,但跑过去打仗当真是下下策!万一你打着打着来个神仙唰一下子全死光了,那再怎么打不也是白搭吗?真是个混孩子!”
自己一脸戾气的念叨完,看向趴在地上的金鹏,没好气的一挥手:“滚!”
····
天京衫笼山。
每遇雨雾天气,翠绿的山体便如同烟笼寒水一般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青纱,故名衫笼山。
山上住着四个人。
一个相貌出众气质出尘如同仙女一般的年轻女子,一个整天看书劈柴皮肤黝黑总是坏笑的大黑个儿,一个屁股难得离开座下摇椅除了下棋吃饭骂街便无事可做的白发白须老头儿,一个断了手单手拿着扫把扫地不爱说话的大爷。
几间木板屋,一个牛棚,一片小菜圃,这便是衫笼山的全部了。
“师父!你怎么又睡着了!?快去帮我看看火!”
仙女生起气来也让人看着赏心悦目,此时却拿着锅铲指着坐在摇椅上昏昏欲睡的老头子大喊大叫。
被叫做师父的白胡子老头眼皮也不抬一下,疲懒的拿手指了一下木屋后面:“你师弟躲在屋子后面呢,让他去。”
本来就气急的仙女闻听此言更恼火了,噔噔噔就往木屋后面走,眨眼功夫就拎着师弟的耳朵出来了:“你小子早就回来了也不知道过来帮把手!滚过去看着火!”
比仙女要高上几头的黑脸樵夫撇了撇嘴:“要我是大师兄我早就还手了。”
“还不快去!!!!!”
“这就来!”
唰唰,唰唰。
竹扫帚扫过地面,独臂老人看了看天色,心里计算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扫帚,走向了饭桌。
半睁着眼的白须老头儿看向独臂老人,讥讽道:“你再扫几百年地也屁用没有!”
独臂老人平淡笑道:“有没有用我自己清楚。”
“装个屁的文人骚客,比老娘们拿脚丫子泡的醋还酸!”
“师父!要吃饭了,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白须老头突然起身瞪圆了眼:“老头子我说两句怎么了?说不得!?”
仙女脸色一冷:“那我不给你饭吃了!”
白须老头气焰弱了下去。
独臂老人忍俊不禁。
白须老头拧眉瞪眼:“笑个屁!等会儿老子把桌子掀了,你也没得吃!”
独臂老人摆手,似嘲笑又似肯定:“你不敢。”
“嘿你个狗日的,读点书就敢拔孔子胡须的臭不要脸玩意儿···”
骂到黑脸樵夫来收走碗筷,这一骂才刚停。
独臂老人始终保持着不温不火的微笑,见白须老头歇气,举起了独臂,邀请道:“来,手谈一局。”
白须老头撸起了袖子,豪气干云:“来就来!”
那天,直到天黑,连输十七局。
····
“诶,臭小子,你知不知道小师弟去哪儿了?”
“我上哪儿知道去?你不会真想嫁给那小子吧?我可跟你说,你要这么做了师父非得真生气不可!”
“你怎么屁话这么多!”
“这不是你提的吗?”
“我哪儿提嫁给他这茬了!”
“哦。”
“对狗弹琴!”
“那是对牛弹琴。”
“你管呢!?”
“别的可以因为你年纪大让你,但是小师弟的事可不能胡来。”
“你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