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中,小伙伴们也都赶到了,年幼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叫家破人亡?只知道家人没有了。
什么叫没有了?
不知道,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哭罢多时,孩子们也都纷纷加入了北原寒,挖出了一个足以装下部落所有人的大深坑,又忍着害怕和难过,找出了家里的单布,把尸首都裹了起来,一个接一个的扔到了深坑里,再把土填上,有两个孩子还打算给立个碑留个念想,但被北原寒拦住了。
因为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何人所为,你挖个坑把人埋了还可以说是路过的好心人,但要是立了碑,可不就明摆着告诉人家部落还有“余孽”吗?
做完这一切,北原寒带着大家一起把兔子做成了晚饭,几人一起聚在了酋长的大帐篷里,烧起柴火,还算是温暖。
夜半时分,突然来了不速之客。
大家也都知道了造成惨案的凶手到底是谁。
一帮流窜的野狗。
这伙人一直在北地一带流窜作案,仗着人数众多到处烧杀掳掠,这次部落之事只不过是他们心中一次油水不大的小活儿而已,而回头,是因为前方有人拦路。
手持一把快和人差不多长的大太刀,一刀一个,一个来回便轻轻松松的干掉了大半。
野狗头子胆颤之下慌不择路掉头就跑,这就跑回了白天作案的地方。
被响动惊醒的北原寒没有叫醒小伙伴,独自拿着单手提不起来的战刀躲在了一处不起眼的小帐篷里。
“快点!你们这帮狗r的,不怕死是吧!?赶紧看看有没有马还是魔驹什么的,咱们得骑着跑!”
“头儿,我们白天不是看了吗?这破地方tm穷得鸟不拉屎,哪儿来的马啊?”
突然,一只大手掀开了帐篷的帘子,来人往里面瞧了一眼,大惊失色:“头儿!这儿还有一个漏!!!”
“哪儿呢!”
说话间,野狗头子便来到了帐篷里,北原寒忍不住的浑身颤抖,但还是尽力的将战刀藏在了身后。
“头儿,要不咱们···”说着这人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野狗头子转身就是一耳光将这人扇倒在地,晕了过去,转过头来,努力的对着北原寒挤出了一个自认为还算是和善的笑容:“那个···小朋友,请问你有马吗?”
北原寒啊了一声,好像没听清,怯生生的靠近了一步,手里死死的捏着战刀。
野狗头子眼中不耐之色闪过,语气中带着一丝杀意:“我说,你有马吗?你家···”
噗!
战刀穿胸而过。
野狗头子好歹也算是身经百战,情急之下竟然将北原寒单手提了起来,高高举起又狠狠砸下:“我艹尼玛的狗崽子,就这么想死!?”
北原寒虽说体质远超同龄人,但那也只是对于孩子来说的,被野狗头子这狠狠一砸,口中顿时冒出了鲜血,但一双清亮的眸子死瞪着野狗头子的脸,仿佛要将这张脸记住,以后就算在阴曹地府也不放过他。
野狗头子被盯得有些瘆得慌,上前几步抬起脚来在北原寒的头上连跺了几脚,但这一动,插在胸口上的战刀跟着晃动,他脚下一软,踉踉跄跄的往一旁倒下。
刚刚还一动不动的北原寒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蹦了起来,箭步冲向野狗头子,双手握住战刀刀柄,一只脚踩在了野狗头子的胸口上往外拔。
哧~~~
鲜血四溅。
北原寒趁着这一口气,连滚带爬的爬到了先前探查之人身边,奋力两刀就将这人的脑袋砍了下来。
憋了一天的孩子这才流下了泪水。
忍着遍及全身的疼痛,嘴角鲜血不停的冒,走到了野狗头子的尸体身边,低声道:“老子没马,你也没马,你这辈子都没马,到死都不会有马!”
就在这时,帐篷外一阵骚动。
但北原寒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关注了,两眼一翻就晕死过去。
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在一个破旧的小木屋里了。
回过头看床边,自己的战刀就摆在床头柜上。
再之后,他便有了师父。
师父教了他一身的本领,他就在破旧木屋附近生活了五年,等到他十五岁生日时,师父亲手撅折了他视若珍宝的战刀,又给了他一把崭新的刀,告诉他,这辈子只能为了自己的刀而活,但同时也不要抵抗自己的欲望,最好是活得舒服。
北原寒谢过了师父,当天第一次喝了酒,第二天,便离开了那座木屋。
····
多年以后,今天。
事务所来了新的客人,相貌俊俏却总是带着一丝野性的北原寒,身穿黑色熊皮大衣,腰间别着一把四尺长的兽皮刀鞘,看着北银,露出了八颗牙齿,笑道:“老板,咱们八百年前应该是本家啊,能不能收留本家在这儿搭个饭呐?”